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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长篇小说连载24、25、26(作者:张星利)

发布日期:2023-07-25 09:43:55 

                                      24

   因为害怕下雨,夏一可全家连夜就用架子车把麦朵子拉到场上。因为天阴着,晚上没有月亮,就用手电照亮。也不害怕,因为地里都是人,都在抢收,害怕麦子淋在地里。
    架子车两边用木杆一撑,一次也能拉一部分,这几年已经有了拖拉机,因为夏一可这个队没有分到马车,所以大部分的工具还是架子车。夏一可爸驾辕,夏一可、他妈、姐姐在后面用叉把顶着掀车,有时看到那边倾斜了,就用叉往过顶一下,不至于倾覆。因为是土路,路上就一坑一凹的,晚上视线不好,就走起来艰难。有两次麦朵子在路上倒了,只有重新装上,继续拉。
    拉到天明的时候,地里的才拉了一半,因为还要到场上把麦朵子摞起来,人已经很困乏了,困得似乎眼睛都睁不开了!
拉空架子车拉北岭子最后的二亩麦子时,在路上碰到了拖拉机,这是本家爷的娃子鲲鲲今年买了辆拖拉机,一直在外面拉货,最近才回来,因为他丈人家在南岸子,这几天看天要下雨了才回来给自己家里赶快先把麦子拉完。
鲲鲲拉完自己家的地里的麦子时被好几个人拦着,都要让先把他们的麦子拉完。因为与夏一可爸有言在先,所以就先给夏一可家拉完再给他们家拉。拖拉机就是快,两人齐上阵,两车就拉完了,到底是机械的东西,快,方便。夏一可爸问给多少钱时,鲲鲲说:“给俺爸拉还要钱,爸,你赶快先摞麦堆去,天气不好!”
在麦场边摞麦堆的时候,二开就过来了,帮忙搭伙一块摞,他就住在麦场旁。因为他们弟兄们多,合在一块,就干得快,所以有时间来帮忙。到底都是干农活的,不一会也就得干完了。摞起了麦堆,人就不害怕了,因为害怕下雨,下雨可就不好办了。夏一可爸爸忙完这些叮嘱了夏一可妈几句就上班了去了。
到下午时分,也没有刮风,天气阴沉沉的,开始零星飘起了雨点,慢慢雨就下起来了。在麦场上,人们把麦朵摞成了堆,最上面搭成了一个屋脊的样子,用帆布、塑料盖起来,雨水就流下来,打不着麦子。地里的大部分麦子都收割完毕了,只有零星的地块没有收割,那是懒人的地块,等着黄透了再割,没想到下雨了。这个雨一下就是连阴雨,此时,金水村人最大的心愿是让雨赶紧停下来,好抓紧时间先把麦子收了。
下了几天的雨,麦朵就慢慢发烧了,这可不是个好事情,麦朵发烧意味着麦垛里面温度高,麦朵子要发霉,发霉的麦子怎么吃?而挨着场地的麦子已经发芽了,谁能阻挡老天爷下雨?
天气下了两天的雨,才慢慢停稳了脚跟。雨不下了,夏一可母亲说,老天爷才是活神仙,说不下就不下了。不下雨了是好事情,当务之急是先把盖在麦堆上的帆布和塑料取掉,赶快让麦子透透气。根据天气的变化,收听天气预报,这几天还要下雨,所以要抓紧时间颗粒归仓。
夏一可父亲准备了两个方案,碾场和脱粒。碾场自然不用说,因为碾场就要等拖拉机,拖拉机拉石头碾子跑得快,也碾得到位,人不累,不脏。原来是马拉石头碾子,自从拖拉机跑开以后,马慢慢少了,还有,马还是慢,再一个马拉石头碾子也吃不消,因为一场碾场下来,马也要休息,马也要喝水吃草料。脱粒机就省事多了,接上动力电,摆在场沿,就可以脱粒了,一个人把麦个子填进去,一个人在出口用木叉把脱出来的麦笕叉到场沿摞起来,最少要两个人一起干。娃们也放“忙假”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人手也基本够用了。最后再留一部分人等人家拖拉机闲了下来就开过来一碾就行了,于是不等场沿完全干透,夏一可父亲就准备了脱粒机,因为大部分还是等碾场,都嫌这脱粒机脏,灰尘很大,所以用得人就少。摆好位置,铺好帆布,把麦颗粒直接倒在帆布上进行晾晒,也省事,先不用装。把脱出来的麦笕就摞场沿。拿上黄瓜、西红柿、锅盔馍、茶水、电壶,这就是全部工具,要干出个所以然,因为时间不等人,广播播放天气预报说还有雨,要趁天气好赶快把麦子弄完。
二开的家离场沿不远,他老远就招呼弟兄们收麦,他们人多,弟兄几个合在一起碾场,所以太阳出来才能摊场。
“要喝水一会在咱这里倒。”二开在门口说。
“好好,喝完就去你屋倒。”夏一可妈打招呼说。
二开这家人好,虽然没有什么文化,没有念上书,也是因为娃们多,家家穷呀,但是善良确是发自心底的。用乡党们的话讲,就是没有花花肠子,不害人。
太阳开始出来了,这时候摊场的人们忙着在地里摊场。

                                                          25

    随着脱粒机的呼呼声,夏一可父亲在脱粒机口负责填充麦子,夏一可妈和姐姐在脱粒机旁用木叉挑麦笕,夏一可负责把脱粒出来的麦子倒在帆布上,各司其职,一点都不能耽误。没有人帮忙,也是各人干各人的,因为都害怕下雨,天气不等人,这就是和老天爷赛跑,跑赢了,你就赢了,跑输了,你就吃芽芽麦。
     往脱粒机填麦子也是个技术活,只见夏一可父亲把麦垛子解开,拿出一半,填充进去,刚好,麦粒出来,麦笕也从脱离口一下子飞出来,因为这是机械,也只能由夏一可父亲操作。有几次都是填得太多了,一下就把脱粒机卡住了,动弹不了,脱粒机就呜呜响,麦笕出不来,麦粒也就下不来,只能先关了机子,把麦穗子一点一点抽出来,也不能太快,太快就卡住了,就这样,慢慢悠悠的,一个麦堆的麦子子大部分就脱粒完了,人也累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在搭了麻袋的架子车辕下坐着歇一会。每人拿上西红柿、黄瓜吃,边吃边喝水,有的黄瓜长长成大肚子了,吃着也是香香的。西红柿那就太可口了,夏一可连续吃了几个。夏一可父亲带着草帽在地上蹲着,他的脸上、身上都是灰尘,一层层,看来这个脱粒麦个子就是脏活,眼镜也是落了灰。只见夏一可父亲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慢慢擦拭了一下。
“爸,让我戴一下么?”夏一可说。他觉得戴上眼镜好玩,神气。
“你戴不了,这眼睛框子大。”夏一可父亲说。
“就戴一下么!”夏一可央求。
“那你可要拿好。”夏一可父亲说着摘下眼镜递给夏一可。
     夏一可把眼镜架在鼻梁上,看到天都变了颜色。眼镜框太大,架不住,夏一可只能拿手扶着。
“爸,这是啥眼镜?”夏一可问。
“这是石头镜,你爷那时候戴的。”夏一可父亲说。
     说完这句话,夏一可父亲就不再言语,他默默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吸起来。时间过得好快啊!父亲已经走了七八年了。夏一可父亲的眼角有些湿润。
休息了一会,就继续脱麦粒,场上的麦堆就慢慢小起来了,到了傍晚时分,就基本脱粒完毕了。因为害怕下雨,就把麦子装上麻袋用架子车拉回了家。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人们高兴啊,这是老天爷开恩,让人们先把麦子收了。因为剩下的不多了,是个小麦堆,所以夏一可父亲决定摊场碾场,脱粒机就不再用了,刚好别人要用,一会就过来拉走。
把麦朵子逐个解开,全部摊在场上,让太阳晒,到晌午时候拖拉机过来一碾,翻一遍,再一碾,就可以了。夏一可父亲与伯伯家的娃说好了,等他晌午给他家那里的麦子一碾,翻场刚好得空过来给咱一碾就行了。碾场就是人不受亏欠,人松泛,干净。摊好场,等太阳晒的差不多,再翻过来晒一下,就是等时间比较麻烦,因为要人家那边完了才能过来碾。等,不等咋行,因为你没有拖拉机。
晌午的时候,伯伯家的娃鲲鲲就开着拖拉机来了,他大约有二十多岁,开到场里就直接碾开了。拖拉机一圈一圈跑得很快,把麦笕慢慢就碾得发白了。过了一会他停下来了,喝了口水。夏一可就在拖拉机旁边看,只见拖拉机嘟嘟的响。
“可可,想耍不?”伯家的娃问。
“想耍。”夏一可说。
他曾坐过拖拉机,在帮子上坐,震得很。
“那我教你开。”他说。
“你上来。”夏可就上去了。
“我先给你说,这是离合。”他指着左边机箱下侧说。
“这边是档位,看这是123,你照着扳动就行了。现在摘的是空挡。看,这是刹车,停车先踩离合,再踩刹车,车先刹住,再摘空挡。”鲲鲲简单说了一下。
夏可又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十来岁就马上要学开拖拉机,紧张的是不会开。经过鲲鲲哥几圈带跑,夏一慢慢掌握了,当他把拖拉机开动的时候,他差点叫起来了,那个感觉是无法形容的,拖拉机在他的操作下开动了。他在麦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翻完场,拖拉机过来又碾了一遍,这场就算碾完了,下来就是抖场,把麦笕抖走,下面就是麦糠和麦子,挑完麦笕,把麦糠和麦子用刮板推到一块,推成一个大堆,就等着晚上有风来扬场,把麦子颗粒扬出来。
留下一个人看场,因为害怕有人把麦子偷了,这几年慢慢都有小偷了,不防不行。吃完母亲做得麻什,夏一可和父亲拉着狗到场沿。金水村这几年基本家家户户都养着狗,主要是为了晚上看门。夏一可家是一条花狗,身上有黑一块、白一块,所以叫花子。夏一可每天都喂花子,花子一看夏一可来了,就欢蹦着过来,夏一可母亲专门给花子摞得黑馍,把花子喂的皮毛发亮。今天晚上刚好看场。
夏一可爸把狗栓在架子车辕上,架子车辕上搭上麻袋,底下也铺着麻袋,叫夏一可在这里睡觉,因为现在没有风,还不知道风啥时候来。他就在外面铺了两条麻袋,头顶枕着用报纸铺上的一个砖,就躺下了。因为没有风,就有蚊子不停地嗡嗡响,不一会,夏一可就被叮了几个包。夏一可父亲躺了一会就坐起来,他在等风。花子的眼睛在夜晚发着光,他是很灵性的一条狗。
等风来的时候,夏一可已经睡着了,夏一可父亲用木掀开始借风扬场。
还有撇场这一说,那么,什么是撇场?
这是纯粹用人力分离麦糠和麦粒的无奈之举,一般有风时不用。因其占麦场面积比较大,费时累人,全凭扬场人的力气和距离强行将麦粒和麦衣分离,有时还分离得不是很干净。要做到“撇”场,扬场人必须站在场坝三分之一处的中心位置,把大面积的地方留给麦粒,麦粒落得地方距离扬场人有七八米远,扬场人面朝混合在一起的麦衣麦粒堆,向身后抛出一个半圆。第一锨要先试一下这个半圈有多大,能不能分离麦衣和麦粒,确定好后,沿着划定的这个圈进行,不能偏离,否则达不到分离的目的。这是一个非常累,还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活,一般人是不用的。除非是自己没有麦场,借别人的麦场,人家等着用,没有办法才这样干,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金水村除个别人用这个方法,人们几乎不用这个办法。
夏一可是在梦中被叫醒的。“来,可可,你把麻袋口张开,爸给咱罐。”夏一可就这样被叫醒,原来,今晚风好,老天爷给力,一下子把麦粒都扬出来了。粪堆般大的一堆麦粒,现在就要装起来。夏一可和父亲一起装,装了一个麻袋,还有好几个尿素袋子。因为广播预报说明天还有雨,所以先收起来再说。
天慢慢就亮了,等天快亮时候,夏一可妈就来了,几个人合力把收获的麦子往回拉。
     今天的天气是个阴天,麦子拉回去的时候,天就又开始下开雨了,这个雨下了好几天,不得晴,把人都下霉了。麦子在袋子里捂着都发烧了,口袋口都解不开了。
等待着,天就慢慢放晴了,再把麦子放到场上晾晒,直到晒干为止。这晾晒也需要等时间,因为夏天天气多变,有雷阵雨,就害怕大雨来不及收,一下子把麦子冲走了,让乡党们笑话连麦子都看不住。一般是看没太阳了,天气阴了,就赶快开始收麦。
夏一可记得那一年,一家人就因为在粮站晒麦,中午回去睡了一会,没赶上,下了大雨,一下子把麦子全部被雨水冲走了。因为粮站的地面是水泥地,离得近的都喜欢在那里晾晒小麦,一不小心,一大意就被雨水冲走了,一年的辛苦就这样没有了。这人嚎啕大哭,也没有挽回损失,一场大雨一场梦。这就是干啥事不操啥的心,干啥事必须要操啥心,这样才有干成的可能性,如果不操心,就没有干成的可能性,只能让你后悔莫及。
麦子收完后就开始挖场种苞谷。因为只够自己吃,再卖一点,就种得很少,不是每片地都种,都是种离自己近的地,这样锄呀、搬呀,朝回拉都比较方便。
   在种苞谷地间隙,大队广播就开始喊叫了,要社员们抓紧时间上今年的公粮,并说纳粮是几千年不变的道理。
    金水村的人在堡门口聚集谝着闲传,有的说今年粮不好上交,人家粮站的人不要芽芽麦,乡党说今年雨多,麦出芽也是正常现象,基本能磨面,能吃,但人家说不行。
乡党们都陆续回来了,基本一致,粮站不要今年的麦子,因为今年阴雨大,要的是往年的陈麦,才能定级,才能合格、领钱。
“我看这粮站扎到这里就没给咱办啥好事,也不知道把路先修一下,给咱办的啥事吗?”乡党说。
“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把咱村的地给他们,咱村一部分,艮村一部分,咱村的居多,那是玉皇大帝的庙,那些人把和尚、道士撵走。”堡子人说。
“那有多少老树呀,用娃们家学的文化说就是参天大树,都是几百年的树,说一声伐了就伐了!”乡党说。
“咱这还算近,外村的可就远了。”村子人说。
    夏一可家也和乡党们一块去上粮,装得是今年的麦。粮站可热闹了,像赶集一样热闹。前面是一个水泥地面,村人就在这里晒粮,后面一排有十几个仓库,每个仓库的门前都用红纸贴着村子名称,哪个大队在哪里上粮,分组分开。马车、架子车、拖拉机都在排队,等候上粮的一家挨着一家。
    等排到金水村的点时,只见粮站人拿出一个插粮的长杆,顺着解开的尿素袋子里插进去,再搅动一下拔出来,再按一下麦子粒在手上,看一眼,再给嘴里放几颗,然后说,不合格,下一个。
夏一可爸把架子车和夏一可先拉到了一边。果然如此,看来,今年粮站是铁了心了不要今年的麦子了,要陈麦。陈麦子还有一些,但是也不能拉来呀,今年的麦都不好。
“可,你在这给咱看架子车,我过去转转。”夏一可爸说。
夏一可爸和村人打着招呼。他在几个收粮点都转了一下,外村人也基本都拿得是陈粮,这样能通过,但也都是三级,按照三级的价格给钱。
 
    在转到白家大队的点时,他眼睛一亮,这不是朝岭村的同学么。他急忙上前打招呼。他正在验粮。
   “木木,你咋在这?”夏一可他爸高兴的问。
   一听小名,这个验粮的中年人立即抬起了头。他也高兴的叫着夏一可父亲的名字。
   “这会子正忙着,一会我换班,咱再说,你在大门口等我。”验粮人说。
    粮站里人来人往。过了不一会儿,就到了换班时间。
  “你家就在金水村,我咋忘了,我还想着,咋没碰到你。”木木说。
   “还没上粮?”他问。
    “没有,我都拉来了,正准备拉回去,这不正好碰到你了。”夏一可爸掏出烟,给木木递了一支,并用火柴点着。
    “家里都好?”夏一可爸问。
    “跟你一样,一个娃子,也是娃们多,日子难熬。”木木说。
    “都一样,都是一点死工资,要养活全家老小。”夏一可父亲说。
“今年都是打散了,都是外面的人过来,粮站之间的人相互调换。”木木说。
    “是这,你晚上9点来,我这边要开到10点,现在任务紧,上面不停催,都把活给底下安排下来。领导一句话,底下都得动,谁不动谁就别干了。按理说今年咱这都是这情况,但是现在要保证城市居民吃饭,收的粮都在定级,哪一级给谁吃这都是定了的,这是北京的,这是上海的,这都是有规定的。”木木说。
“我也是昨天刚过来。粮食局就是嫌你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人都熟了,这次来了个大轮换,全部打乱杜绝关系。都不收今年的粮。你晚上来,专门在我这里交,我到时候给你把票一倒,就行了。”木木说
“行行行,那你先忙。”夏一可爸连忙又递上一支烟,这才走开了。

                                                              26

放“忙假”之前,金水村小学老师对娃们家说放假来要缴2斤麦子,主要是拾地里没有捡拾干净的麦穗,然后在你家用棒槌锤,把麦粒拿来。这是学校给学生布置的放“忙假”的任务。
收假后,学生们都拿来了麦子,有的用桶提着,有的用布袋子装着,总之,都是2斤麦子,学校专门准备了口袋,把学生们缴得麦子收起来。
“你娃给你拾了多少麦子?”一个人问另一人。
“拾啥嘛,那都是做样子,还不是把咱屋的麦子称了2斤!”娃他妈说。
“我娃也是一样,说拾麦子,把担笼拿上,一早上也没有拾几个,也是把屋里的麦子撮了2斤。”另一个娃他妈发牢骚。
“你说,学校要那麦子干啥呢?”娃他妈说。
“说是文教局要的。”乡党说
“文教局要麦子干啥?”乡党继续说。
“你没听说是叫学生们勤工俭学。”娃他妈说。
夏一可也是从家里撮了2斤麦子,他也没有拾下2斤麦子,别的同学也是从家里撮的。
学校办公室门口堆了好些麦袋子。
麦袋子在几天以后就被拉走了,乡党们有人说学校把麦子卖到粮站了,卖的钱给老师们分了;也有乡党说,学校把麦子拿到面粉厂换面了,给老师们一人发了一袋面。总之,这都是学生们从家里撮的麦子,学校最后卖了,这是事实。卖了就卖了,也没有人追究这件事。以后,学生缴的麦子从2斤涨到了5斤。
“哎,娃到学校上学,老师说咋办就咋办!”乡党说。
 
这一年,堡子外的李仁家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一到晚上,他就把电视机搬出来,前面放一个凳子,把电视机放在上面,让大家都看。这时候,电视还是稀罕的物件,没有几家有,好一点的都是了录音机,单卡、双卡录音机,夏一可家的是美多牌录音机,放磁带,因为磁带很贵,要十元块钱一盘,也就是当广播用。偶尔买上一盘磁带,要攒好长时间的钱。
    夏天的晚上,人们都拿个小板凳,开始往李仁放电视机的地方走,先去占地方。金水村的人没见过电视机,也不知道电视里都有些啥,听说上面还有亲嘴的呢!实际上都是看稀奇。电视机很神奇,一插上电源,就出现人影了。
    电视剧开始上演的时候就是《射雕英雄传》,武打的,郭靖、黄蓉,许多小孩都会背这个电视剧的台词,这是香港拍得武打片。
    以后的几年,电视就在金水村慢慢普及了,由黑白变成彩色,还有周宁市自己产的电视机。
夏一可他爸从自行车上把麻袋提下来,这是厂里发的西瓜,夏天每年都要发西瓜,说是顶降温费,这是厂里的老规矩。西瓜大又圆,这是渭河滩上的西瓜,那边沙土地,适合种西瓜,所以每年厂里都派人在那里采购,拉回来分给工人。
 夏天中午休息之前,先在井里绞上来一桶凉水,倒出去半桶,把西瓜放进去,过两个小时以后,西瓜就被冰好了,放到案板上一切,很沙很甜,夏一可往往都吃好几块。夏一可父亲吃完西瓜,戴上草帽,骑着自行车就到厂里上班了。他是工人,令多少乡党羡慕,每个月都有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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