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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黉门内外》(长篇小说连载之六)(张殿鹏)

发布日期:2022-09-08 10:30:27 





 
                           第六章 头三脚的难踢

                                         
 
时光的脚步就是这样的奇妙,不可思议,并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像清澈透底的溪流缓缓淌进,有时像妩媚多姿的少女漫步徜徉,给人心底刻下的记忆那么漫长,让人觉得度日如年。而有时又像滔滔的洪水汹涌澎湃,则显得那么诡异、那么奥妙,步履却又那么的匆忙。
自从来到石崖这个偏远的山乡,路松林就觉得时间过得快的离奇,仿佛高耸的群山峻岭遮掩光照颠倒了时间差,哪怕昼长夜短的盛夏,地球的转速也发生了不同凡想的变化。
眨眼间,他来到石崖走马上任已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以来,离家虽仅一百多里,他却仅回了两次家。其中一次,还是赶上县里开会捎带回去的,就连母亲那次胆囊炎发作住进医院,都是妻子柏枝一人忙里忙外侍奉的。
尽管母亲也理解他、心疼他,可每次回来还是免不了阴沉着脸,写着不悦,“工作时间长着呢,你们俩儿都多大了,我这身板儿也一天不如一天。”免不了要唠叨几句,并留下摇头和叹息声。他听懂也完全理解母亲的心思,是想早一天看到隔辈人。可父亲则不然,看着儿子回来固然很高兴,但更多的话却是,“头三脚难踢,只有多付出才能干好工作。还说,大小是个领导,就得有个领导样”。所有鞭策和鼓励,无不是理解和支持,也无不体现了老县长的胸怀和境界。
而与他事业心、责任感一样强的妻子柏枝,就更同情和理解他了。因为她自己也正处于爬坡,工作不熟踢头三脚的时期,所以,松林每次回来或电话里,张嘴闭嘴就像是汇报工作,不是这些日子有什么新任务自己完成得如何,就是经验不足,正在像老同志学习。
路松林心里清楚,自己来到石崖乡的这些日子能够心无旁骛的做点工作,除家人的大力支持外,与经验丰富又知人善用的齐书记分不开的,两位一把手功不可没。
这一个多月来,他谨遵齐书记“别想急着进入角色,熟悉情况是关键,就和你们在战场一样,了解了敌方才有胜利保障”的叮嘱,把精力集中到了搞好两个调查摸底上来。一方面,调查了解了当地风土人情及有什么呼声和反映。另一方面,进一步摸清当前群众亟待解决的问题。
谁知,而仅此,却就引来了一些人的非议,并且打消了他刚到时接风宴上,给他留下的那温馨和谐美好的印象。
“咱们新来的副书记好像没干过工作,整天东跑西颠的,忙得连家都不回。”
“嗨,还用说嘛,新官上任三把火呗。几天热乎。”
“等明白基层工作具无细序后,温度就降下来了”。
“可不是的,还搞什么调查。要我说呀,那就是放屁描棒子,走形式。”
那晚,从村里回来他刚想上床休息,就听隔壁有人扎堆还在议论。最后这句听得真切,正是副乡长陈华像是咬着牙说的。
头三脚还没踢开,就招致了不小的风波,甚至遭人指指点点,但他依旧起早贪黑,走村串户。跑遍了全乡十几个村,召开村组干部和部分群众大小会议十几场次,掌握了“山村就医、儿童入托难、教育滞后”、“群众有劲使不上,需要政策”等呼声。他所调查和掌握的情况,超乎了齐书记的想象,很多方面也的确是应该解决,甚至自己都没想到的客观难题。
经与乡长碰头酝酿后,两人赞不绝口,说所提建议是他俩儿这对所谓农村通没想到的,基层经验丰富的温乡长谦虚地说,“有愧于人家送给的美誉”。
齐书记捧着他总结的调查报告手稿,连比划带点头,“这是我从没遇到如此有见谛的基层‘新兵’,难能可贵呀!”
“嗯,后生可谓。仅就对工作的扎实劲儿,他让我彻底转变了乍见时留下的,老县长派来的公子哥的想法和印象。”温乡长两眼盯着齐书记,自我哂笑道:“看来,你我徒有虚名,是老了。看人家,有些事想得多前卫。就拿转变农村落后局面的首要问题,是医疗教育这项设想吧,不仅我们没有想到,恐怕其他乡镇也还都停留在维持现状的局面。”
“的确,从医疗教育入手,这是一项大胆的设想。”齐书记像是给温乡长听,又像自言自语地补充道:“松林的这一思路不管什么时候实施,在我们俩船到码头车到站之前,不能埋没或隐匿人家的付出,应该及时开会既让乡村干部们都明确今后的奋斗目标,又给乡民解决后顾之忧吃一个定心丸,有一个理想的盼头。”
“你说得对!”温乡长附和着,“农村改革外地有的已经开始,春风很快也吹到我们这里。应该先统一思想,免得时机成熟后光想到农业,七嘴八舌,不知出哪门子或抓瞎”。
沉稳的两位一把手,不知怎的也上来了急性子。经研究之后,决定从次日开始召开不同层次的会议。“由你作主讲。”齐书记并告知路松林,“该展开的,可以放开的讲。”
“是呀,甭有什么顾虑。”在旁的温乡长露出信赖的眼神,笑呵呵地说:“我们都是你忠实的听众”。
顾虑倒没有,但尽自己的努力是应该的。他心里想着,每一场都根据不同对象,客观而又切合山里的实际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所以场场都赢得了好评。
“就目前来说,要想立刻把建议和设想变成现实是不客观的,但我们作为基层的一级党组织、一级政府应该上位,应该把乡民祈盼的事装在心上。”齐书记在首先召开的乡党政两套班子会议即将结束时强调,“这样深入群众,这样认真调查研究和所提出价值颇深的建议,以前几乎为零。希望以后更多,也希望大家多向副书记路松林学习。”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随之,又都投来了一双双异样的眼神。有羡慕,也有妒忌。
来石崖这么久中午一直没捞着休息的路松林,今天会后倚在床上刚想小憩。忽然,副乡长陈华闯进屋站在了跟前,瞪着一双白眼訇然喊叫道:“你还知道困呐?好家伙,看你来后这头三脚踢的,一个管党务的副书记不嫌累,把行政工作都给包了”。
嘴上发着牢骚,猫腰伸手端起办公桌旁的椅子,往地上狠劲的顿了顿,“黉门内你拔尖,军营里你立功,来地方连家都不回,为了踢开头三脚,你总算又抢了一功”。
咱俩虽是一个黉门的同学又是战友,我来了一个多月你面儿都没照过,今天跑来兴师问罪,不就是找气的嘛。路松林晦气的琢磨着,瞅一眼陈华并轻声道:“我看你是想多了。”
“哼哼……”陈华冷笑着又俳谐的怼过一句,“是我想得多,还是你手伸得太长了,谆告你一句,还是好自为之吧。”
“是吗?!”他坐起身,视线没离开陈华那面沉如水的脸,又心平气和地说,“你我不是别人,有不妥之处请直言赐教。何况,两位一把也都说了,上面已有新精神,全党抓经济。”
“别拿鸡毛当令剑。”陈华虎着脸厉声说:“谁看不出来,家都不回不就是想踢开头三脚,抢个头功嘛”。
陈华的话把他说得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你光长岁数了,怎就没长点记性?他心里暗想,一个黉门出来的同学又来到了一个锅里轮马勺,本打算抽空坐在一起聊聊天取取经着,就你这副嘴脸聊什么取啥经,岂不自找没趣呀。
可他又哪里知道,自从他来石崖后引来的双双异样的眼神,还就是自己没来得及信赖的副乡长,这位一个黉门出来的他同学陈华掀起的风波。

 
陈华愤然离去后,路松林再也没有了困意。下床本想喝几口水润润干涩了的嗓子,拿起水壶掂了掂是空的,“扑哧”一声笑了拍拍脑门,“嘿嘿,忘了。两天没打水。”贴着办公桌低头在地上来回走动,脑海浮现出陈华那趾高气扬双眸像掉出来怒视自己的样子,摇摇头他嘴里又自言自语着,“老毛病还是没改,太把自己当人物了”。
路松林为他同学陈华惋惜着。两个一把手哪个经验不比你丰富,怎就找不准自己位置。就说那天在餐桌上吧,不论职位还是年岁有人家两位在场,哪有我们乱表态的份儿。不就因为你牛皮吹大了,说得大家骇然相觑,齐书记也才不得不拿出老者的尊严,“你们年轻干部是应该不仅敢说,也要敢干。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谁都不能光说不练。我们这个庙虽小又贫,但不养闲僧懒僧。”
嘴上说着,像是给大家听的,目光却瞥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夹到嘴里的一口菜,正津津有味低头咀嚼着的你陈华嘛。
老书记的为人路松林已有所耳闻。临来时,父亲就说过:你去了要脚踏实地,更不能搞斜的歪的,那里的书记老齐可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前几年,县里组织人事部门给安排过两三个人,一个是领导的孩子想去镀金,另一个是被别的乡给踢出来某领导的亲戚,所以都被他给挡在了门外。想到这,他心里又责怪道,就你陈华那样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不用说人家齐书记对你有看法,温乡长那沉默不语的表情,也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长此以往,工作该如何开展,怎着也不该就这样混下去吧?处于公心,他在为自己的同学陈华捏着一把汗。
其实,有些事陈华也心如明镜。从路松林来的那天起,他就看出两位一把手在他们两个副职身上有倾向,背地里还窃窃私语地拿他与自己做着比较,“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就能断定出其人的素质。你看没有?小路礼貌待人的风度和气质,就很沉稳,虽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人与他则大相迳庭”。
齐书记接着话茬,“嗯,还真是开朗不浮躁,文雅不呆板,善言不狂傲,居功却低调,能屈能伸,绝非华而不实之人。”
“哈哈,还是你有文词,总结得既全面又贴切。”温乡长笑容可掬的说:“是个好苗子,对你老齐的脾气”。
那晚,已夜深人静,一天谁都不知哪去了的副乡长陈华回来了。进院,见齐书记屋里的灯还亮着,并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嘀咕声:
“改,是早晚的事。我们石崖也不能再等下去了。”齐书记一字一板地说:“我们倒不怕垫底,也不是想抢在前头捞功,但有了好机遇就再也不能等着拖后腿啦”。
“是呀,要不赶上你我都忙着中心工作腾不开手,我们俩儿就都直接下村了。”温乡长带有担忧的口吻说。
这时,陈华才恍然大悟地意识到,两位一把手面对农村改革新形势的到来,在研究事先做好安排工作。
“咱俩指望不上,那就让两位副职先下去呗。”又一轮商讨中齐书记提议,“在之前松林了解的基础上,对全乡资源情况再进一步摸下底。”
“呃,算了。就小路自己去吧”温乡长像是苦笑着,“就那儿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去了也是添乱,快让他待着吧”。
许久,见齐书记没吭声,温乡长又说:“你没看出吗,那儿个与他尿不到一个壶”。
啊?!陈华惊骇地险些喊出声来,心里暗自骂道,看你平时蔫巴得像是十个碌碡碾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眼睛这么毒辣。他路松林才来几天,你就抛开了咱俩是一趟线,屁股坐到了他那边。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伸头将耳朵贴在玻璃上窃听齐书记怎么表态,也想迫切知道他对自己印象如何。
可是,不听则以,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让他没想到的,书记竟然也来了个顺水推舟,“那好吧,就还让松林自己去”。
这下,副乡长陈华可沉不住气了。好哇,原来你们不仅都不信任我,而且还都一面倒。
可回屋后,心里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怎能全怪两位领导呢,是他姓路的太厉害,不定用什么花言巧语把两位一把给搧乎得迷糊转了向,陈华将该欠的帐都一股脑的算在了他同学路松林头上。
这一夜,瞪着两只大眼怎也不能入睡,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你若不来,就不会连对我还有几分信任的乡长,也倏忽顺邦。想着,陈华又露出了盛气凌人的神色,不屑的“哼”声道:“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陈华的如此耿耿于怀,路松林在来石崖当天的餐桌上就已再次领教了。表面是恭维、关心的敬酒,实则是以不同凡响的心态震慑和敲打,“乡里工作少不了与村民打交道,当然作为你这个上过战场与敌拼杀的勇士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弄不好也……”。
言外之意,是说别看你在战场上能立功,来到基层工作未必比别人强。这才是心里话,真正目的也才是想圆他陈华曾希冀军营外翻身的梦想。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夜没睡好的陈华就敲响了路松林的房门,“喂,你个大红人,咋还有工夫睡懒觉”。
领导的信任,路松林倒没往心里去,而他陈华对自己的妒忌和来石崖后所动的手脚,他倒早就领教并有所耳闻。
“每天都是日头不照屁股不起床,今天太阳从哪出来的。”路松林打开门又回到床上,侧头仰望着陈华臃肿惺忪的双眼嗤笑道:“不多睡会儿,老早跑来说啥疯话”。
没搭话的陈华瞅瞅这看看那,双手背后在地上来回踱着步。他这一豁楞,路松林知道再也不能睡了,边穿衣服边琢磨着:一定有事,不然他起这么早来发什么飙?
 “我来是给你道喜的,说了会让你乐得屁颠屁颠的。”陈华失落的沮丧着脸,赧然一笑,“这下,你是土地佬放屁——又神气啦!”。
怪不人家说你没正行。路松林瞥一眼有话欲言又不肯直说的陈华。霍然,联想起财政所长与马秘书的那次对话,“你看,又走啦。整天神神道道的,不知都跑啥呢。”
“还真是的,可惜副乡长之职给他干。”马秘书压低声音说:“温乡长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子的,他也不知道给搭把手”。
几天前,路松林吃过早饭正准备去学校了解些情况,进车棚推上自行车还没走,墙外就传来了悄悄的议论声。出大门一看,马秘书他俩正站在墙根处边目送着远去的副乡长陈华,边发表着个人的看法,“嗐,这就叫作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谁让人家命好哇,如果没有他爹那个同学副县长撑腰。”财政所长口带不忿的说:“不然,当那么几天兵回来又是个招聘干部,上班没两年副职能轮到他嘛”。
这,就是你副乡长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从那天起,也才让我揭开了你陈华从部队来到地方后的背景和靠山的神秘面纱。
抬头一瞅,见陈华正虎视眈眈地怒视着自己,路松林下床凑到跟前,刻意趴在耳根还用一只手挡住生怕别人听见似的笑呵呵的悄声道:“我送给你一句话,八个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没你激进,受重用。”陈华知道打文字嘴仗,自己在他同学路松林面前白给,一脚跨出门外回头又冒出一句,“等着吧,圣旨就到了”。
逾加不可思议。路松林以为陈华又在胡说八道,达观一笑,无奈地摇摇头。可是,他却忽略了假话掺的假多了,才是真的道理。回忆录出版#出版回忆录#个人自传出版
早饭后还没到上班点,他就被马秘书给唤进了齐书记办公室。
“这阵子你够忙的。按说应该回家休息几天,可时间紧任务重,也只好辛苦你了。”三言两语,齐书记给他安排了近日的工作。
路松林一听,果然还都从陈华的话中来了。虽然一大早他带着的那股怨气,但有他参加也是一个帮手。于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没有其他太急的,是否让陈副乡长也……”
“你就做好单打的准备吧,至于他的工作温乡长会有安排的。”齐书记委婉而又含蓄的恳切道:“此次行动可不同上次,不光熟悉情况,贵在为乡民找好一条致富之路。”
随之,睁着一双慧眼像是等待他答复,却又像是期望考虑好别急于草率回答。
路松林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沉吟片刻,他既没信心不足的推辞,也没信誓旦旦的表态,只是泯然一笑,“好吧,我会尽力的”。
脱贫致富项目的确立,需逐村搞好深度调查研究,但是,路松林并没急于求成,却避重就轻地把早就想知道“石崖”得名的由来放到了头一位。尽管几经访查都毫无线索,来到现场一看却让他顿感震惊。
嚯,好大的一座山!高耸又陡峭,主峰脚下还裸露着片片花岗岩石,大概这就是石崖的命名吧。
从坐落的石材看,他认定远比自己见过大城市镶嵌在建筑物上的强胜多少倍。可现已乱采的零星石块,无不用在了建房搭屋打地基或垒了茅厕墙上。可惜呀!损失了多大利用价值?路松林遗憾的叹息着。
马不停蹄,按照两位一把手的要求,他把目光又投向了所有潜在可开发利用的资源上。沿着沟壑迤逦绕遍了全乡群山峻岭,根据曾积累的有关矿藏知识从地表发现,不但几乎村村地下埋藏着铁矿石,而且还都分别储藏着煤、高岭土或石灰岩等资源。
唯一没有矿藏的河坎村,却具有“靠水吃水”的优势。一条从上游临省贯穿下来的宽阔河床蕴藏着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河沙,是修桥、建楼房和已经改进了的民房必不可少的混凝土材料。经巡查,仅就目前除少数人家盖房搭屋动用了九牛一毛外,还都沉睡在原处。况且,每逢汛期又能再生从上游源源不断涌来。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石崖不仅有地下硬件资源,还有地上可开发的“软黄金”储能,村村都有广阔山场周边土壤又都很肥沃,既适宜植桑栽果还是苹果、板栗生长的故乡。经过再次调查分析,石崖不但地上地下自然资源得天独厚,而且还具有大量的人力资源优势。
不到一个月,根据资源分布格局及筛选的可利用价值,路松林草拟了一份重点开发和该上项目的宏观经济发展设想方案。
递交两位一把手后,无不瞠目并为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可行性,而喜出望外地都伸出了大拇指,“不仅战场上的英雄,抓经济建设也是个好手。”齐书记不知了说什么好。
“还真是的,这项工作就是我们两人都上,也未必能有如此效果。看来,我辈自愧不如哇!”温乡长接续着也感慨道。
可是,路松林心里并没有最后胜算的把握,因为他知道凡事端到会上都免不了众口难调。何况,还有陈华这个副乡长整天虎视眈眈的瞄着自己。
别看东跑西颠这么多天,料你也不会顺利过关。翘首等待看笑话的陈华,日夜关注着他同学路松林的行踪。直至听说两个一把手都已欣然通过,他还时刻在想,怎着也不能脸全让你路松林露尽,心里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盘。

 
那天,刚坐在讨论自己起草的经济发展方案的会议桌前,路松林这位军营里、战场上曾赋有英武和骁勇的副书记,目睹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里顿感有些惶恐和担忧。担忧的是,方案虽然已经赢得了两位一把手的认可和赞同,但未必能够跟上每个人的思路。
他在琢磨:若让所在座的同事和全乡民众都能信服都能遵从照办,绝非一件简单而容易的事。远的不说,想打动并做通所有乡、村干部的思想,彻底改变他们的理念,可谓非常难。因为这不仅有历史滞后的渊源,也有干部素质的参差不齐,思想意识的僵化。素质高的受年龄影响和限制,有的即将等待到站;年轻的绝大多数又都把石崖作为中转站,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人没到心先长了草,时刻等待整装跳槽。
人为的不利因素,方案能不能通过还是个未知数。此时,成了路松林心理的一大障碍。
果不其然。精心设计、废寝忘食草拟的“经济发展思路”方案,经他通报并逐条加以解释,首次在两套班子内部讨论会上就出现了尴尬和僵局。
先是会场静谧得令人窒息,一个个你瞅我、我看你,不知是拿不定主意不敢表态,还是异议颇多认为不妥,就像是豆子干饭——闷了起来。
后经书记、乡长两位一把手的再三引导,许久才有一个发言的。不,是放炮的。没用路松林抬头观看,便知非是别人,又是自己同学副乡长陈华。并且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凸显出早已急不可耐。
二话没说,陈华公然叫上了板,“石崖已不是一天的石崖了,干部也是流水般地走了一茬又一茬,而且有的一干就是十几年,别人怎就没拿出像你说的这样不仅违背河道流淌的自然规律,还背叛祖辈端着的庄稼人饭碗的方案?”。
副乡长陈华的发言,振振有词,口吐白沫,俨然自己是一个行家,是一个无人比拟的策划者、设计师。
停顿片刻,也许觉得还不过瘾或还不解气,又真枪直入地嚷过几句,“别逞能了,客观点吧。穷,就是石崖人的宿命”。
开始,场上鸦雀无声,仿佛都为副书记路松林鸣着不平。稍许,有人还低声议论了起来,“过分了、跑题了。”
“是呀,这是开会,还是打架?”
“陈副乡长是好意,如此担心是对的。”大度的路松林淡然一笑又说了句,“没关系,请继续。”
“那是啊,不让说我也会说的。”陈华也没吧嗒吧嗒副书记话中的味道,就又厚颜无耻说:“慧眼人一看就明白。你路松林才来几天,只转悠那么几圈就敢下结论,不是纸上谈兵又是什么?”语气蛮横,咄咄逼人。
听得不善言辞的温乡长都觉得嘴里酸酸的、涩涩的。心想:乱弹琴。若都像你那么堕落,社会还能进步嘛。谁不知道你,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的手。于是,扭头狠狠地瞪了右边挨着自己坐着的副乡长陈华一眼。尔后,加重语气地说:“今天是讨论大事,不是打哈哈趣。谁有好点子或新招数就摆在桌面上,别借题发挥无事生非。”
“说得对,方案是设想、是草稿,也难免有不成熟之处。否则,就不用大家讨论了。”齐书记为温乡长打着圆场补充道:“请大家做在一起就是集思广益,征求意见弥补不足的,但最好都多为全乡社稷想想。话题少跑调、别转向”。
两个一把手的表态,其他与会人员也都觉察到如此会风是应该纠偏,何况今天讨论的非同寻常之事,所以也都频频点头表示无声的赞同。
可是,因为前提说得清楚,今天的会议重在讨论,畅所欲言,有异议可以各抒己见,而且第一个发言的又是个班子主要成员,就这样两个班长也只能点到而止。
会议暂时陷入冷清和沉默,别人都在静坐洗耳恭听谁有下文,而唯独放了一阵子炮的副乡长陈华,不但没把两位一把手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根本就没品味,还是那么洋洋得意,不时地瞟一眼他的同学路松林。看你还说啥,放着自己的党务工作不抓,手伸得倒够长的。脸上流露出一股自负的样子,心里还嘀咕着,“就是撕破脸皮,也得不让你舒服,埋汰死你”。
过去,暗地骂皇上倒也不是没有。今天,他副乡长陈华当面而且又是两个班子人员都在场的情况下,不顾他人颜面大发厥词。这对当事者副书记路松林来说,不仅仅是用一两个宽容、大度与胸襟的形容词能诠释得了的,被人家这阵子指责、挖苦,甚至诅咒,而且不是别人还是自己一个黉门出来的同学。
如果知道和理解的,是对方的无知、低能,缺乏素养。不理解或不知道的,还会误以为他的无能、他的窝囊,甚至会认为在他同学跟前有短处,校园内有过见不得人的把柄,才不得不任人宰割,任人羞辱,任人一次次无休止的虐待。
不,路松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个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在学校他是个佼佼者;在军营在战场他是一个人见人敬的好连长、真勇士;到地方来石崖虽然时间还很短却有目共睹,他又是一个爱岗敬业值得信赖,心系民众的好公仆。
常言道:邪不压正。尽管副乡长陈华有意干扰他同学路松林踢好这头三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怎能逆转和扼制得了改革发展经济的历史潮流?
会上经过长时间酝酿、讨论,最终还是统一了思想,达成了共识。两个一把手分别各自综合了大家的想法和意见。齐书记概括性地总结了会议的成功之后,又明确会后由副书记路松林根据大家的建议对拟定的基本思路做进一步的推敲、修改和完善,肯定并且强调了初稿的总体思路完全符合发展经济的大趋势。
临散会时,路松林看着大家满脸堆起的笑容,顿生感慨道:“人都说知识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而地理优势若发挥利用得好,也许会改变一方人的宿命吧!”。#如何出版个人自传#自传出版#自传出版网#自传出版费用
一句话,说得大家频频点头,唯有副乡长陈华撇撇嘴,仿佛在说:别看你头三脚踢开了,却代表不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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