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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浪漫(长篇连载)离别让惆怅没了主意(石言)

发布日期:2022-07-06 08:04:25 



 

夜幕掩盖了一切,我们消失在夜幕中。
学院法国梧桐树形成的林荫道白天是学院的一道美丽风景,夜间便成了一条情感小道。我和五姐在林荫道上静静地漫步,一开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用脚丈量林荫道的长度,其实丈量的是校园四年的美好记忆,追忆即将远去的校园日子,去寻觅未来的执著,接纳生活的笑靥,拥抱命运的辉煌与苦痛,迎接属于我们的星星、月亮、太阳和明天的晨光。
不管前面将遇到什么,或许是春天的温存,或许是夏天的酷热,或许是秋天的硕果,或许是冬天的肃杀……
这里培育了我们四年,这里留下了青春最美好的印记,以及青春的汗水、青春的泪水、青春的欢笑、青春的单纯、青春的烦恼、青春的色彩、青春的理性与青春的冲动。
青涩的年华宛如小溪流水在这里静静地淌过,也宛若一道彩虹,划过人生的最神圣而美丽的天空,印染了我们充满渴望而又洁白无瑕的心灵,涂抹了懵懂无畏的思想,摔打了脆弱如笋尖的筋骨,历练了稚嫩似芽的情感,使他们变得多姿多彩、朝气满怀、坚毅果敢、成熟老练。
夜已经很深了,我和五姐围绕操场在林荫道上手牵着手就这么一圈接着一圈地走着,就这么静静地一步接着一步地走着,慢慢地、轻轻地走着,时光似乎在这里凝固了,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点声音。因为,生怕任何一点点声音都会打扰了校园寂静的美、吵醒了沉睡的梦、干扰了青春的幻想和折损了爱情的娇嫩。
时光似乎在这里迷失了自己,没有了山盟海誓的表白,没有了任何动机和准则,任我们的身影无情冲撞,任我们的脚步无端抚摸,任我们的身体无畏地缠绕。一切都失去了理性的知觉,但会心的微笑与无法自持的青春的律动,还有那一汪情感的春水充满期待的热望依旧如痴如梦。
我们聆听着,我们心绪静谧地聆听着,聆听四年来操场上整齐划一的跑步声,教学楼前踢出的坚定有力的正步落地声,训练场上刺杀的震天呐喊声,射击场上清脆的枪声,还有时时响在耳畔一、二、三、四整齐响亮的口号声,以及同学们下自习时三三两两的欢笑声……
现在,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往的留念;现在,只有耳边轻风吹拂着林荫道两旁梧桐树的沙沙声;现在,只有两个人似急亦缓、似长亦短、似快亦慢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我默默地吟诵着此诗,心中涌起无限感怀与忧伤。
面对与五姐的离别,心中的惆怅也失去了方向。我不知该跟五姐说什么,更不知该为五姐做什么。五年的承诺,将会是怎样的结局?原本想分配去基层一线部队工作的,今天却分回了北京,分回了总部,这又将意味着什么?会有五姐的爱,会有五姐的恨,蕴含着五姐的那份真情,抑或是将来无边无际的思念与懊悔。个人自费出书#个人自费出书网#个人自费出书流程#个人自费出书费用
我扪心自问:我懂得爱吗?我爱五姐吗?我们该相爱吗?五年后如果我们无果分离,各有所爱,各有所属,又将会是什么样子?难道爱不成,就让时光反而积攒成恨吗?是悔恨?是怨恨?爱得不清不楚,难道恨就不能恨得明明白白?
一路走,我一路不停地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特别是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面前这份爱,这份真爱,我该怎么办?我内心呼喊着:上苍呀,神灵呀,祈求您给我以点化吧!赐予我智慧、勇气、信心和力量吧!渡我如船,启我如虹,醉我如酒。
然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定格在宁静的夜空中。它们漫不经心地眨着眼睛,丝毫不在意我的任何想法,也不理解涌动在我心中难舍难分的那份情感,更不理会我心中无尽的苦楚,自顾自地闪耀着自己,为的是热闹星空的孤高,也可能是为了暗淡月亮的光艳,却压抑了我焦躁不安的思绪,搅动我迷茫惆怅的情致。
面对摆在面前这份沉甸甸的爱,我手足无措,我慌张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给五姐些什么,也不知该给自己什么理由可以让我们都安生、幸福、快乐。
我知道,爱是无罪的,而且爱是人间最美的。我不能够伤害五姐,不应该伤害青春,不忍心伤害爱情。可是,五姐、青春和爱情于我今天这么近在咫尺,明天又将意味着什么?或许是远在天边的幻想与离别的凄凉?
真的要等五年吗?真等到五年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北京、郑州相隔虽不算遥远,却也算天各一方,如果今晚答应爱了,爱会持恒到明天吗?能持恒到黑夜退去、艳阳高照吗?爱的脚步能持恒地、义无反顾地走到天涯海角、石烂海枯吗?我无法回答自己,因为我还不懂得爱情,不知道爱情意味着什么。因此,我不敢也不能肯定!
路呀,你蜿蜒与延伸着的坦诚,在黑夜里让我看不清遥远的未来;风呀,你吹散了星光中的思绪,让我不明白远方的未知。
这一切虽缘起于入校报到那天青龙桥上的相遇,缘起于结义兄弟姐妹的火锅店里,缘起于野炊时的歌乐山顶,缘起于夜色中的云顶寺,缘起于复习功课时并肩相互启示的课桌前,缘起于一次次相聚的欢笑,缘起于一次次危难时的相帮,缘起于一次次沮丧时的扶助,缘起于林荫道上的漫步,缘起于美龄舞厅旁边小树林里的牵手漫步,缘起于谈判桌前的真心倾诉,缘起于林森书写的“寸心”石前的清雅萌动,缘起于……所有的缘起也许都是上帝的旨意,神灵的安排。
可这旨意将带给我们什么?这“缘”是幸福欢乐?是完美结局?是白头偕老?还是浅浅的一场春梦?
我觉得自己太不成熟,对爱情根本没有理解清楚,对未来尚无确切把握,我的心里并未作好迎接爱情到来的充分准备,我怎么能够经受得起这份沉甸甸的爱呢?
脑海里突然闪过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首诗,把它写在心中,印在了学院林荫道上。我希望这首诗的意境是今夜我的情感的真实写照。
 
身惆怅,
满身怨,
满是怨恨忆从前,
怎生是好写爱恋。
人生苦短,
人生难,
人生难得一知己,
大浪淘尽始相见。
两心相悦,
两心看,
两心看似情相连,
爱情面前难决断。
不敢放手,
不敢恋,
不敢恋想前路远,
是进是退真两难。
苦思冥想,
苦思惦,
苦思惦念苦难言,
何处求得两圆满?
 
五姐轻声问我:“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说:“五姐,我真希望我们能一直在校园里这样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
“你像个傻瓜!”五姐怨道。
“可是,我们明天就要毕业离校了呀!那怎么办?”
“真是个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
“你要我懂什……”
突然,黑夜里我话还未讲完,可笨拙的嘴唇一下子被五姐的温柔堵了个正着。我浑身像触电一般,感到了一阵眩晕,不自觉中我把五姐紧紧揽在了我僵硬的、同样笨拙的怀里……
一切,该与不该发生的就这样发生了。
黑夜升华了我们的情感,黑夜也掩盖了我的情感。
然后,我们相互搀扶着、脚步轻漫地走着。一切胡思乱想抵不住五姐的温情,落败于拥抱的激荡。
“布谷”一声布谷鸟的叫声,惊醒了一只小野兔,它突然从路边窜出,又惊慌失措地逃进了草丛之中……也惊醒了黎明。
原来,我俩就这样相依相偎一直走到了天亮。
记忆是留在重庆的一碗小面
上午十点,学院安排送站的车统一出发了。
“再见了重庆通信学院!”“再见了我的母校!”“再见了重庆林园!”同学们边用些许颤抖的声音喊着,边动情地挥动着离别的手,与母校深情地道别。随着车辆缓缓驶出校园,我们的眼睛纷纷湿润了。
突然,老大于向东说:“老六,前几天你不是写了一首献给母校的诗吗?给大家念念,我们要愉快地离开母校,开心地走上工作岗位才是。”
于老大这一说大家就起哄,一定要叫我念。我怀着复杂的难舍难分之情,有些难为情地念了起来:
 
站在歌乐山顶
迎接母校的早晨
拥抱林园的黎明
送走林园的黄昏
融进难别的心情
你是从雾中捞出来的精灵
——林园的早晨
您是在雾中融化掉的女神
——林园的黄昏
雾,是母校的深情
总比城里的雾香馨
雾,是林园的灵魂
总比城里的雾透明
离别之时满是伤心
难别之时满是泪痕
四年的日子
我们难离难分
凝望星空
你的胸膛上长满
我对母校留念的深情
你的脸颊上写满
我对母校留念的永恒
挥动不想告别的臂膀
留下不想分别的眼神
你朝气蓬勃的孩子
今日挥泪远行
……
 
我念到这里,三姐与四姐俩人居然在车上抱头哭出了声来。她俩这一哭犹如夜里吹响的紧急集合哨,清脆而响亮地传染了车上所有人。一时间,车厢里传来一片哭声。
这时,不知是谁哼起了“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男生们跟着闷声唱起来。低沉、悲伤和留念的腔调在离开学院的空气中流淌。
歌声与哭声紧紧地交织在一起,把难别的氛围推向了高潮。最后,随着车轮的远去,歌声变成了一路的哭泣声。
这哭声是离情,也是誓言,更是成长。襁褓里的婴儿终究要长大,终究要走自己的路,终究要走自己必须走得顺利与坎坷的路,终究要开始自己的新的生活。
青春的脚步,青春的声音,青春的豪放,是青春无上荣光的最美梦想,在象牙塔里孕育成熟,飞向滚烫的红尘,以横空出世的豪气,变成浩瀚的银河里一颗颗闪烁光芒的星星,骄傲而充满朝气地流光溢彩。
大家到了重庆火车站,离发车最早的也有四个多小时,我们兄妹七人相约去周边逛逛。
我提议,离开重庆前最后找一个能让我们留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也不枉来重庆上学一场,大家深表赞同。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留下深刻记忆的东西呢?谁也没有主意。我抬头看见小龙坎山坡上挂着的上上下下的室外电梯,这是重庆特有的交通运输工具,是根据山城坡坡坎坎多的特点,为方便人们出行安装的一种便捷的交通运输工具。
于是,我说:“各位哥姐,我们不妨向上走走,去看看这真正的过山车,也许会有新发现。”
于老大捷足先凳,健步如飞,大家紧跟其后,我们边走边看边玩,好不惬意。
我和五姐大大方方地牵着手,如同情侣,亦似姐弟,一同走走笑笑,相互擦拭着脸上渗出的汗水,不再顾忌和在意他人别样的眼神。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老二与老四怎么总是若即若离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往日的亲昵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小声同五姐耳语后,我走到老二身边。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与老四呀?”
“没什么呀?”
“不会吧,没什么怎么你俩不说话,也不走在一起?脸上更没有笑容?”
“唉!别提了。”
“都毕业,怎么不提了呢?怎么说你俩现在也可正以大光明的了?”
“吹了!”
“吹了?”
“吹了!”
“为啥?”
“小声点儿,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
我停着脚步,茫然地看着他……
一下子,我的心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说吹就吹了?
我默默地走过去,再次拉紧了五姐那柔软而细腻而小巧的手,一刻不敢松地紧拉着爬上了小龙坎,尽管手上渗出了湿漉漉的汗水我也没有放松,生怕一松手,一切都将像只鸽子一样飞走,爱情就化为乌有,五姐就会从我身边消失一般。
“老六,行了,都爬完坡了,还那么秀恩爱啊?”
“瞎子,你看我们是在秀恩爱吗?是真恩爱!”
在我回应“刘瞎子”时,五姐的手却用力捏了我几下,似乎很满意我的回应,可落进我眼里的是她看我的充满甜蜜的眼神。
喘着气,大家稍作停留便沿街溜达。
老二说:“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这一爬坡把肚子都爬饿了。”
大家赞同。
这时祝大个儿满头是汗,手里拿着军帽给自己扇着凉风,与同队的同学马明、卢勇一起迎面走过来。
“你们爬得太慢了,我们都转了一圈了。”
“前面有饭馆之类卖吃的地方吗?”
“向前走不多远,街边都是卖吃的。”
“好!”
我们问完祝大个儿,就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大太阳下,晒得一身懒洋洋的乏力,我等一路艰难地走着,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处太阳晒不着的街角拐弯处,立马停下来喘口气儿。
“刘瞎子”勤快地跑去买了七根冰棍,每人发了一根。五姐帮我剥开冰棍纸递给我,我会心地笑着把冰棍塞到她嘴边,她咬了一口,又推给我。我一大口咬了下去,大口地吸食着,立刻一股凉意从上到下传遍了全身,在冰棍的慰问下,从嘴唇到身体各部位,立即有了舒爽的凉快感。
我嘬着令人清爽的冰棍,立即来了精神,眼睛四处溜达,一抬头,发现旁边有家小面馆,招牌上写着“辣不死你算你歪”。对这个“歪”字重庆人和四川人解释为“厉害”或“狠”的意思。
我说:“各位,看这家面馆这名儿如何?我们进去挑战一把?看它是否名实相符?”
大家痛快地响应。
外面天太热,坡又爬的累,我们急急地鱼贯而入进了这家面馆。
老板一见自己门可罗雀的面馆一下子进来了七八个当兵的,甚是高兴,他热情地迎了上来。
“各位解放军叔叔,吃点什么?”
“怎么你眼里就没解放军阿姨呀?”
老三瞟了老板一眼。
老板连忙说:“对不起,统称、统称。”
说完就大声吆喝小伙计上凉茶,他递上了菜单。菜单上除了几种凉菜,全是各种面。什么炖鸡面、肥肠面、鸡杂面、豆花面、鳝鱼面、鱼面、担担面、凉面、碗杂面和重庆小面等,面面俱全。
我们要了四碟凉菜,根据口味各自要了自己喜欢的面条。
我和五姐分别要了一碗豆花面和一碗凉面。
茶没喝几口,热气腾腾的面陆续上来。大家各取所点,边聊边吃起来。
“老板,你的面怎么一点辣味也没有呀?来点辣椒。”老大于向东抺了抺嘴喊到。
老板随口答道:“你们桌上有辣椒呀!”
“你这桌上就这么一小碟辣椒,够谁吃呀?赶紧多拿点来。”
“解放军叔叔,那小碟够你们吃了。”
“够个屁呀?就这么一点儿。”
老二不耐烦地端起小碟对着老板晃了晃。
“老板,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一点辣椒都舍不得拿出来。”
“刘瞎子”附和着说:“这什么面馆?连点辣椒都这么抠。”
……
大家七嘴八舌地数落开了老板。
老板急了,说道:“各位解放军大哥、大姐,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这辣椒是四川最有名的朝天椒,辣得很。”
“有多辣?”
“有多辣?要多辣就有多辣。”
“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吧?能辣到哪去?你打听打听,我们什么辣椒没吃过?”
老板二话没说,似乎有点生气地从厨房里冲出来,手里端了一碟辣椒面,往桌上一放,很不高兴地说:“吃吧吃吧,要是你们把桌上这两碟辣椒面吃完了,你们的面钱我一分不收。”
我心想,这老板也太小看我们了。不要说他们,就我这个四川人,吃他这两小碟辣椒面,不也是小菜一碟吗?吹什么牛呀。
“老板,这可是你说的哈,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要是你们吃不完呢?”
“我们给双倍钱!”
“一口吐沫,一个钉,不许反悔?!”
“彼此彼此,决不反悔!”
我话刚说完,老大于向东端起一碟辣椒面,一股脑儿倒进自己碗里,脸上一副充满自信的表情。他用筷子搅拌几下,然后将面条挑起了一点,由于热力作用,我明显闻到了飘在空中一股刺激强烈的辣味直逼鼻孔、冲上脑门。
反应最大的当数于老大,他勇敢地将一点面条送入嘴里,可他立即就吐了出来且马上眉头紧锁,圆胖的头随即向后一仰,嘴里重重地向外吹着粗气,还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想以此减轻那难以忍受的强烈辣味的刺激。
这时,满桌子的人都产生了极其不适的表情。
于老大咬着牙,吹着气,硬着头皮,一副不信邪的样子,他再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这一送麻烦大了,只见他马上将进嘴的面条吐了出来,并大声咳嗽起来,同时眼泪、鼻涕一同流了出来。紧接着,嘴里哇、哇、哇地大叫了起来。一时间,他嘴唇发紫,满脸通红,满头都渗出了大汗,汗水顺着发红的脸膛不断线地往下流。
“老……板,赶快……给我来……碗凉……凉水……快!快!快!”
我们一惊,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太他妈的辣了,快、快、快,水、水、水,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老板神色凝重地三步并作一步地,把一大碗冷水端了过来,同时把一壶醋和蜂蜜也拿了过来。
“我可是事先给你们说过的,这海椒辣得很,你们不信,可不能怪我哈。”
老二瞪着眼说:“不怪你怪谁?你说辣,没说这么辣呀。”
大家顾不得责备老板,手忙脚乱地帮助于老大不停地把冷水灌进他嘴里。于老大反复涮着口,嘴里好似着火一般还在一个劲地打哆嗦。老板用醋和蜂蜜兑了半碗温水,叫于老大慢慢喝了下去。几分钟后,于老大总算喘过气来,但仍将舌头从嘴里伸出来,伸得老长,不停地吐着气,好像趴在面馆门外那只黄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在盛夏的太阳里急急地散着难耐的热气一般。
“有这么辣吗?”
说着,我用筷子在另一个小碟里蘸了一点辣椒面,放进我那碗面条里,我拌了拌,因有了于老大的教训,我挑起两根面条慢慢地轻轻地往嘴里放。
面条刚进嘴里,我就明显地感到一股强劲的辣气直窜嗓子眼儿,紧接着,就听得耳朵嗡、嗡、嗡作响,感觉自己的头发也根根竖直起来,嘴唇、舌头立刻麻木到失去知觉,浑身发热,嗓子发干,眼睛冒火,手脚发抖,直辣得我七窍生烟。
不一会儿,我的全身便被汗水湿透,从军衣里渗透出来。我第一反应就是往面馆的厨房里冲去,不由分说,抓起舀水的瓜瓤,从水缸里舀起一瓢冷水,咕咚、咕咚地直接灌下肚去。可下肚的水一停,辣劲马上又毫不留情地占据了我的整个口腔和嗓子。五姐着急地跑过来,帮我捋着后背,好像这样可以为我解辣。
我同于老大一样,眼泪、鼻涕交汇在一起,毫不掩饰地流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老板娘拿来了几个血橙,切成几瓣,要我和于老大马上吃下去。又过了好长时间,辣味才有所缓解。
老二说:“有那么夸张吗?我来试试。”
老四终于开腔了,她略带嗔怒地说:“别逞能了,你没见老大和老六被辣成那个难受的样子吗?不过,辣死你才好!”
老板也没犹豫,迅速而坚决地端走了剩下的那一碟子可怕的辣椒面。
半个多小时后,老大于向东终于缓过了神,我也舒服了许多。老二朱俊和老七“刘瞎子”分别扶着我俩,我们一干人出了面馆的大门。
老板也没敢问我们要面钱,倒是五姐顺手给了他五元钱。
出了门,五姐过来牵着我的手,一同走在大街上,她早没了往日的羞怯。
老三说:“这辣椒确实辣得狠,我远远地闻着都受不了。”
“原以为我这个四川人平时也很能吃辣椒,可这么辣的辣椒真是第一次碰到,太辣,太辣了,吃不了。”
五姐接过我的话说:“你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家明明说了很辣,真是明知山有虎你俩就是不相信,偏向虎山行。你俩受罪不要紧,可把我们吓坏了。”
老四开玩笑说:“是老六被辣到吓坏了你吧?我们可没吓得像你那么重。唉,这年头,有人疼有人爱真好!”
五姐说:“你个老四,不好好管管你自己家的人,反倒来讥笑别人,不像个当姐姐的。”
我说:“四姐,你就不要调侃打趣我们了。当时你该冲上来把那碟辣椒面吃掉的,那才是真姐姐。”
“你们看,你们看,这还未入洞房,就成了一家人了,一起开始攻击他姐了。唉!没法说,一张嘴哪能敌得过两张嘴呀,我投降了。”
四姐的脸上突然闪现出黯然神伤的样子,那种失魂落魄的眼神从老二脸上扫过。
为避免老二与老四之间加重尴尬,我岔开话题,半开玩笑地说:“各位哥哥、姐姐,这碗面让我们长了记性,也让你们知道我们四川、重庆辣椒的厉害,欢迎若干年后再来品尝。不过,估计还敢来吃这么辣的面条的人已荡然无存。”
老七说:“这辣椒谁还敢吃呀?反正我没上这个当。老大、老六充英雄,现在变狗熊了吧。”
我说:“我和老大是牺牲自己,保护大家。特别是老大也是在照顾弟弟妹妹们,有危险先上,像个当大哥的样子。”
老大吐着粗气说:“还是老六说了句公道话。”
我说:“大哥,各位,这下重庆留下的最后记忆深刻吧?我们不是想找个深刻记忆吗?这下有了,请记住这家面馆,它叫‘辣不死你算你歪’,这算是我们在重庆找到的最深记忆之一吧。也让我们记住了重庆的辣,在我们离开前一刻给我们留下了如此独特、深刻的记忆,将来回忆起来应当是我们在重庆四年最有意思的记忆之一。”#个人自费出书多少钱#个人自费出书需要多少钱#个人自费出版一本书要多少钱#个人自费出版一本书多少钱
 
……
火车开动了,可辣椒的余味儿却仍在我的嘴里不停地回旋着。
也许,辣,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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