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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浪漫(长篇连载)奇葩干部的奇葩事(石言)

发布日期:2022-07-19 07:45:58 


我到某总部政治部干部部后,主要从事干部任免的具体工作。
半年后,我觉得长期在机关不了解基层情况不行,而且做干部工作时间较短,对干部政策和干部情况了解掌握不够。
我提出下到某总部下面的部、局政治部干部部门去锻炼锻炼。很快干部部和某总部政治部领导同意了我下去锻炼的意见。赵主任找我谈话时,在肯定我的想法的同时,明确我到陆军某部政治部干部处去工作,还说我毕业就分到了陆军某部,也是在陆军某部成长起来的干部,去那里锻炼更合适。
于是,我下到陆军某部政治部干部处任任免组组长。
报到那天,干部处叶处长很热情。很早就有传闻,大家都管叶处长叫“笑面虎”。部队盛传他是表面热情,内心阴暗,男盗女娼,贪得无厌。哪个干部想提拔、哪个士兵想提干、谁想上军校不给他送大礼你是没有希望的。
可叶处长对我这个“上面来的人”是相当谦逊而恭敬的。他亲自安排好我的吃住、办公室等事项后,又亲自带我见了陆军某部部长、政委和政治主任、副主任,并在陆军某部政治部干部大会上,把我的情况向大家作了积极的介绍,大家用掌声表达了对我的欢迎。可以说,一开始一切都好。
可事情总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有的甚至完全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陆军某部政治部也算是军一级兵种政治机关,虽隶属总部机关序列,却是按部队编制设置,不是基层胜似基层,也有着基层存在的一切现象和问题。作为组建不久的新兵种,问题比老兵种更多,机关干部的素质参差不齐,与真正的、正规的总部机关相比差距比较大。
毕业分到这里工作的时间很短,对陆军某部存在的深层次矛盾和问题了解不够,也了解不到。陆军某部刚组建时机关叫陆军某局,下设师级单位陆军某基地和研究所及几个直属团队等,干部来自四面八方,陆、海、空和武警部队都有,还有院校毕业来的学员,他们最纯朴,大多数一心想干一番事业,个人的私利考虑较少。
但从全军各部队选调来的干部则不一样,他们有的是为了进京,有的家在北京为团聚,有的在原单位干的不顺心为换换地方,有的在原单位干不下去了跳槽换换环境,等等。各自怀着以自我为中心的目的,虽大多都是为了陆军某部这一现代化新兵种的发展事业而来,但各有各的习惯做法。加之,空、海军重技术,却在行政管理上相对比较松散;陆军行政管理很严格,也很规范,却相对不懂航空技术;武警部队的干部自我要求比较严格,却对直升机部队的特点和要求知之甚少。为了弥补人员配置上的不足,总部加大了从军兵种抽调干部骨干的力度。
从军兵种调来的干部各有其长,但各自之短却是难以克服的。主要是相互间不理解、不服气、不支持,强调各自那一套的多,存在各吹各的号、各拿各的调的现象。虽经五、六年磨合,各方面情况有所好转,可深层次问题也逐步开始显现。特别是干部队伍的素养问题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提高而令人十分担忧。
根据军委命令,北京军区空军某运输团的直升机大队、武汉军区空军某直升机团和成都军区空军某直升机大队,成建制移交陆军某局直管后情况有所好转,起码在直升机技术和飞行员及装备上有了基本保障。之后,又从空军某运输机团归建一个运七型固定翼飞行大队,陆军某部有了一定规模,支起了一个兵种的基本架构,军官和士兵的专业素质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九十年代初,陆军某局机关从国防部搬到了京郊,与陆军某基地合二为一,撤销了陆军某基地,陆军某局改为陆军某部,陆军某部队迎来大发展的新机遇。
随着国防建设发展的需要加强,总部又相继在沈阳、北京、南京、济南、广州、兰州和成都七个大军区组建了陆军某兵种部队,陆军某兵种可以说初具规模。
较长时间在首长身边工作,我与部队接触较少,基层具体情况若明若暗,掌握表面的东西多,体会深层的矛盾和问题不够,这次下到陆军某部政治部工作,我有了直观的感觉。
几个月后,局部的问题和矛盾开始显现。
首先,出现问题的就是干部处叶处长。
陆军某部搬到京郊原陆军某基地的地盘上,这里占地近万亩。为了稳定部队,总部允许部队和家属混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增大了军官与家属接触的机会,有利于稳定部队和建设部队,也便于机关干部照顾家庭。
叶处长作为干部处长,对大院内干部的情况比较了解,谁家住在哪里心中都有数,谁家媳妇怎么样,谁家闺女长得俊不俊他都了然于胸。因为,按要求,部队官兵家属来队干部处都要组织去慰问关怀。只要有时间,慰问时叶处长总会亲自带队。
偶然的机会,叶处长在慰问时发现一个连队干部的家属长得非常漂亮,让他这个五十二岁,当兵前在老家时父母做主,娶了个大自己三四岁,且自认为没有爱情的老婆的师职干部立即动了心。
部队的干部处长相当于地方的组织部长,有权有势。叶处长利用职务之便和干部渴望进步的心理,常找这个连队干部谈心,关心这个干部的成长进步。一来二去,陆军某部所属的几千军官中,他俩越来越熟悉,慢慢发展到这个连队干部为巴结叶处长,请客送礼自然不在话下,后来还到了常请叶处长到家里做客的亲密程度。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得到叶处长的帮助,尽快得到提拔重用。个人自费出书#个人自费出书网#个人自费出书流程#个人自费出书费用
而叶处长呢?总是有请必到,还时不时拎上点小礼品,这让小夫妻俩受宠若惊。殊不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时间一长,叶处长上班时间也往这个干部家里跑,开始与干部的家属谈起了心,而且越谈越投缘,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成了知音。
后来,他俩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风语很快在部队院子里传开。有好事者曾提醒这名干部,一开始这名干部还不相信,他认为叶处长对我像亲兄长一样好,与他媳妇不会发生不轨行为的。可三人成虎,说的多,听的也多了,他心生了疑虑。
为达到与这名干部的媳妇幽会的目的,叶处长心生一计,尽管差事与这名连队干部无关,他却经常安排这名连队干部出差。这名干部心想,机关干部的事怎么会安排我出差呢?几次出差回来,发现媳妇对他都比以前冷淡,表情也是怪怪的,他明显感觉不大对头,里面一定有文章。
这次,叶处长又安排他出差。于是,他装傻,告诉媳妇自己要出差一周。媳妇早知道是叶处长的安排,她也装傻,表面上认真为丈夫准备出差所需物品,还千叮咛万嘱咐,关怀备至,倾尽温柔体贴,心里指不定希望他早早离开,自己好快快地与叶处长相会。
那个连队干部拎着箱子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一个同批入伍的战友家里躲藏起来,并召集几个同乡密谋,大家商定今晚如此这般行动。
可怜的叶处长,性子太急。那个干部下午前脚走,天还未黑,他一下班后就急不可耐地跑进了这个干部家里,与这个不守妇道的“潘金莲”抓紧点滴时间急忙地快活起来。
叶处长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干部的监控之下。那个眼线及时将叶处长的动向通报了这个干部,他们一行三人悄悄来到房子外,当听到里面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欢愉之声传来时,这个干部再也无法忍受这等刺激和平生天大的耻辱。所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他飞起一脚踢开本就不够结实的大门,一干人等冲将进去,将叶处长和他媳妇双双拿个正着。
那个干部举起手中的木棍一阵乱抡,打得床上两人哭爹叫娘,遍体鳞伤。要不是同行老乡奋力劝阻,搞不好床上两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即便是这样,一阵惊吓,一顿棍棒,俩人也被折腾个半死。
冲进屋的他们一边责骂,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将奸夫淫妇捆绑起来,推推搡搡送到了陆军某部政治部……
这次偷情事件成了陆军某部一大新闻,迅速传扬开来。
叶处长受到开除党籍、由师职降为团职的处分,提前退休了,他那个比他大三岁的夫人也与他离了婚;那个基层干部更觉得没脸见人,也与背叛他的媳妇离了婚,转业回了江西老家。
与叶处长偷情的那个女人更是无颜见江东父老,离婚对她无疑是最好的解脱。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毅然决然地嫁给叶处长。婚礼是在叶处长退休后的第二天举行的。在陆军某部臭名昭著的他们,据说婚礼现场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女人三岁的女儿。
这件事情在陆军某部引起轰动效应。
这个叶处长调陆军某部之前在工程兵某部工作,任干部处长。因生活作风问题受过处分,并且已被工程兵某部党委确定为转业对象。此时,正值组建陆军某兵种,经不负责任的领导推荐,他堂而皇之地调到了陆军某部机关。也因他善于投机钻营,很快又当上了干部处长。
另一件事也让人对陆军某部选调干部的素质产生了疑虑。由于是新兵种,干部缺编严重,需要不断选调充实干部队伍。可以说陆军某部领导在干部的选调上是十分慎重的,标准也是很高的。特别在叶处长事件后,更为慎重。可百密一疏,大多数干部调来后表现不错,可问题却再度出现。
总部机关可谓位高权重,选调任用干部向来十分谨慎且非常严格,能够到总部机关工作的干部可以说都是全军万里挑一的军事尖子人才。陆军某部作为组建不久的现代化高技术新兵种,陆军某部作为总部机关的重要组成部分,要组织领导全军陆军某兵种的发展建设、作战训练和装备发展,对干部特别是处以上领导干部的要求自然更高。
陆军某部作战情报局又是陆军某总部机关最为重要的一个局。其主要职责是以全球各主要国家陆航兵种的作战体系、装备发展、人员编制、作战能力为主,收集研判其军事报情和协调总部、指挥全军陆军部队作战训练的中枢机构。需要选调一名政治素质和思想水平高,军事工作功底扎实,组织领导能力强,经历比较丰富,既懂作战训练,又懂情报工作,职务为团级或师级,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具有作战专业研究生以上学历的人担任局长。经总部领导批准,陆军某部在全军物色这样一个人选。
首先,海、陆、空军部队和各大军区机关作了推荐。然后,总部某政治部组织,由陆军某部政治部派专人进行考核,考核符合条件,再报总部某政治部批准,正式调入陆军某部机关工作。
在各单位推荐的十余名师、团职干部中,陆军某部政治部按照条件进行了认真比较,提出并经陆军某部党委同意,其中五人作为选调考核对象。在五名选调考核对象中,沈阳、北京军区和南京军区空军机关各一名、兰州军区两名。
我带队对兰州军区推荐的两名选调对象进行考核。一名是军区某作战部副团职参谋马波,一名是军区陆军某团团长李家康。经认真考核,这两名干部从上到下反应都非常好,我将考核情况连同书面鉴定一并报告了陆军某部政治部领导。
各考核组同我一样,按要求也写出了书面考核鉴定报告上报陆军某部政治部。在上报的考核鉴定情况报告中,说得最好的要数南京军区空军某部作战情报处处长于洪海。报告中写到,该同志主要优点是:政治坚定、思想端正、作风正派、廉洁自律、团结同志;军事上,素质过硬,精通作战情报工作,是军区空军军事工作拔尖人才;理论上,具有战略头脑,综合能力强,理论功底厚实,语言、文字表达精准、深刻,著书立说、文章丰富……是难得的高素质优秀军事作战情报人才。缺点是:有时工作急躁,建议予以调入。
撰写考核鉴定报告是组织人事部门对干部德才及表现的一种评价方式,而且学问较深。比如,上述写于洪海的鉴定报告中,对其缺点的表述是“有时工作急躁。”对这样的缺点可以有N种理解方式。
第一种理解,这个同志对工作负责任,做事果断、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缺点成了优点;第二种理解,这个同志对工作能够做到今日事今日毕,今天能做好的工作,决不拖泥带水到明天,工作效率高,同样是优点;第三种理解,这个同志是个干事的人,容不得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对他人要求严格,也是优点;第四种理解,这个同志性格脾气急,做事毛糙、粗劣,不可大用,确实是一个缺点;第五种理解,这个同志性格急躁,不能团结同志,工作缺乏耐心,做事慌乱,不认真细致,不能精益求精,同样是缺点,等等。
所以,在考核鉴定上对一个干部的优、缺点,特别是缺点,不同的人、不同的用意有不同的解读。如果领导看中了你,你的缺点可以忽略,甚至变为优点,你就成了可造可用之才;如果领导看不上你,小缺点也成了大毛病,你不堪重用。
五个人的考核鉴定报告都对他们的优、缺点作出了鉴定。航航某政治部研究认为五个同志各有优劣,选其最优,取其所长而用之。自然,排在第一位是南京军区空军作战情报处副师职干部于洪海。不仅专业对口,长期从事作战情报工作,职务合适,而且考核德才都如此优秀,调来马上就可派上用场。至于“有时工作急躁”这个缺点不算是缺点,工作急点是优点,干事不讲效率,能拖则拖,那怎么行?特别是作战情报工作,必须做到及时快捷,不急不行。
我建议,陆军某部组建时间不长,干部缺编严重,而且我们花了这么大功夫,对五名拟选调干部作了全面深入的考核,这些干部总体都不错,也应相信各大单位推荐干部总体是负责任的。因此,五个干部都可先借调,试用半年时间,优秀的留下,素质和表现不好的再退回去。
陆军某部政治部和党委采纳了我的建议。不久,五名干部借调入陆军某部机关及部队工作。半年试用期间,五名干部表现很好,经总部某政治部批准,正式调入陆军某部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南京军区调入的于洪海,他前脚办理调入手续,后脚就连续来了四、五封举报信。总部某政治部收到举报信后,认为举报内容性质严重,所列问题活灵活现,数据、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立即责成陆军某部政治部组织力量认真核查。如情况属实,在将于洪海退回原单位的同时,要追究当初考核者的责任。
经查,举报于洪海男女关系问题,女方已转业回地方,去向不明,无从查证;举报其贪污受贿问题,贪污不实,受贿一半属实,但本人调离前已退回行贿人;举报其拉帮结派,打击能人,确有其事,但无法认定为私利还是为公事,且被其打击者确也冲撞得罪过他。总之,反映不是很好,为人做事主观武断,群众基础较差。
可人已调来,且无证据证明举报有实质性问题,退回去恐多方面子上不好看。但于洪海就此沉寂下来,不被重用。考核者与被考核者只受到了批评教育,未受到任何实质性处分,看似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本着用人用其长的原则。一年后,于洪海因表现非常突出,他被任命为陆军某部办公室副主任,不久又升任了作战情报局局长。
人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时间一长于洪海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在他的局里大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拉小圈子,搞小宗派;与部队打交道中,直截了当索贿,部队反映强烈;与医院某女医生授受不亲,怀疑致其怀孕,可女医生拒不承认。最后,因泄密问题受到党纪、政纪处分,又被提前退了休。
他与叶处长的“事迹”都被传为“佳话”,也是为人为官者的耻辱,都在人品和廉洁、作风上出了大问题,栽倒在自己的错误之下。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陆军某部的发展不会因一、两个小人物的影响而停滞不前。相反,在吸取教训中,选人用人更加慎重,各级干部更加成熟,素养不断提高,对新兵种的建设与思考也日臻成熟。陆军某兵种在时代进步和军队建设的洪流中不断发展壮大,必将成为人民解放军中的精兵劲旅,也将在未来现代战争中大显身手。
人情冷暖与人面鼠心
权力这东西法力无边,魔力强悍。如果你在位有权,一定门庭若市,自然“富在深山有远亲”,你想办什么事都易如反掌,甚至你想都不用想,你的事,就会自然成为那些“有心者”“贴心人”的事,他们会自觉地、主动地、早早地、周全地替你想到并妥妥地办好;你走到哪里,那里周围满是一张张或真诚或卑微或谦逊或自轻的笑脸和鲜花、掌声。同时,有大量溜须拍马者蜂拥至之,求权逐利者会竭尽全力、趋之若鹜。当然,真心待你者有之,实心崇敬你者也有之,但毕竟是少数。
无权无势后,你必然门可罗雀,对你大多无人问津,必然“贫居闹市无人问”。当然,也属于作为人或有人不把自己当人的非人者的正常反应,不能责人于其德,更不能怨天尤其人。只可责己于智慧与心志,可反思于己的心性。何必,更是大可不必以己之主观标准,去要求人人都如你有权势时那般时时殷勤致意、处处讨好谄媚。
王副某长的退休,让我这个带着山野纯净之气者受到了世风趋利的无情教训,大开了我的眼界,也让我看懂了人性的另一面,体会到了世间人情的冷暖变迁。
到陆军某部干部处工作后,因叶处长头脑一热走了麦城,提前下了课,没多久,我们迎来了走马上任的新处长。
新处长的到来让我心情大好。因为,他曾是王副某长任总部某部副部长时的秘书,算是我的“前辈”,至少也算同门“侍从”。我觉得我在他领导下工作必然很愉悦。可事实告诉我,我的感觉大错特错,甚至错得很离谱。
新来的干部处姓徐名亦儒,浙江人,都说江、浙出才子,他也算一个。他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平常基本不说与工作无关的话,即便要说与工作有关的话,他也决不多说。正如他的名字,外表看上去便知他温文尔雅,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算总部秀才一级的人物。他的到来不仅让我心情大好,更让我觉得有机会向他学习取经。然而,幸运之神不会对我总是那么充满温情。
徐处长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对处里的分工作了大幅调整,也可以说拿我开了第一刀,将我由任免组长岗位调整到调配组长岗位。
他找我谈话说:“石组长(以往因都任过王国仁首长的秘书,他一直亲切地叫我‘小石’,今日他改口叫我石组长,立即让我觉察到了心中的距离,也闪过一丝不祥之感),经请示某部政治部姜主任同意,处里分工作些调整,你也需多岗位锻炼,到调配组任组长。这样,你对干部人事工作了解会更全面。”
“徐处长,我是这样想的,不知你认为合适否?我来干部处任任免组长时间比较短。当初来时,领导找我谈话是在任免组工作一年,再到调配组工作一年。到现在,我在任免组工作只有六个多月时间,离一年还有五个来月,可否让我干满一年?让我对干部任免工作了解深一些。要是这么快调整岗位,我可能熟悉任免工作时间不够,我……”
他打断我的话,不容置疑地说:“这个不矛盾,一般情况下,像你这种来镀金的下派干部,面上了解一下情况可以了。已报姜主任同意,改不了了,服从吧。”
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能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曾经寄予厚望的以为比较亲近的“前辈”。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只能服从,干起了干部调配工作。
他拿我开的第二刀是调配工作。
其实,就干部调配工作而言,算是干部工作的“龙头”,虽不像干部任免工作那样有一定实权(任免工作本质是代表党委对干部作出考核评价,有向党委提出干部任免的建议权),但却是掌握干部队伍全面情况的重要综合干部人事业务部门。其主要职责是要及时分析干部队伍建设的总体情况,发现干部队伍建设中好的方面和存在的问题和不足,提出相应工作建议。同时,还担负拟制干部队伍建设年度和中、长期建设规划的职责。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是锻炼,为了工作,干部调配也没什么不好,但干就一定要干好。我考虑先把干部数据库建立起来,在建立干部库的同时,也可全面了解陆军某部干部的数、质量情况。
于是,我组织调配组六名同事,加班加点用了两周时间建好了数据库,并对干部队伍情况作了认真深入的分析,一周后又写出了干部数、质量分析专题报告。经认真修改后,觉得比较成熟了,我满怀热望地将该报告呈报徐处长。
徐处长将报告往办公桌上一放,看都不看一眼就很严肃地对我说:“石组长,建库的事你没报告,我也默许了,可写这个报告你是不是应该提前请示我,经我同意再写呀?”
“徐处长,建库和写这个报告是调配组的工作职责,陆军某部组建以来还没建这样的库。而且,建库也是总部某政治部干部部发文提出的明确要求,文件你看过了,你没说不建,更没说不让我建。写干部数、质量分析报告是建库的目的之一,是职责之一,也便于各级领导掌握干部队伍建设的总体情况,属日常正常工作。所以,我没有请示你。不过,没关系。你若觉得不妥,库可以不用,报告也可退我。”
“话不能这样讲,既然建了就建了吧。报告的事我再考虑一下,但今后做任何工作事先都要请示我。”
出了徐处长办公室的门,我总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他这是怎么了?按说这些工作是日常理应做的工作,以往没做,我补做了他应高兴和肯定才是。可是,他不仅不肯定,反倒惹他不快了,我有点搞不懂和莫名其妙。
回到办公室,我悄悄将那份干部数、质量分析报告,以邮件形式发送给总部某政治部干部部调配组王永诚同志。因王副某长退休后,我调到干部部工作与他私交不错,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一是这个报告该不该写,二是这个报告这样写行不行,有没有实际作用。他看后,在电话里大加赞赏,不仅认为这个报告该写,而且写得很好,针对性很强。
他说:“你把陆军某部干部队伍的情况写得很清楚,以往都是一笔糊涂账,别说写出高质量的干部数、质量分析报告,多次提出要求,陆军某部的干部数据库都没建起来。你现在做这项工作做得好,我向干部部领导报告。”
我说:“请永诚同志先不要报部领导,这是我私底下征求你意见的,等陆军某部政治部同意了再正式行文上报为好。”
通完电话,得到老同事的肯定,更坚定了我做这项工作是正确的认识和信心。
过了一周后的一天,问题来了。徐处长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让我不解的是我们的办公室紧挨着,为什么还要打电话?他在电话里也只说了一句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我到办公室后,看见他脸色不好看,关切而讨好地问:“徐处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适?”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语气生硬地说:“为什么你写的数、质量分析报告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报总部某干部部了?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我脸一红,解释道:“对不起徐处长。报告的事我没正式上报,我只是征求一下老同事的意见,担心第一次写这样的报告写不好,请干部部的同事指导一下。”
“征求意见也要经我允许才行呀?”
“我……我……哦。”
我无言以对。不过,我明显感到了他对我怀有敌意,但不知其中缘由。
唉,管他呢,反正我来挂职就两年时间,埋头把工作做好,不惹他就是了。
可我不惹他,他却不断地主动惹我了。
临近春节,陆军某部政治部姜主任点名,让我随他到陆军某团出差。姜主任知道该团在四川某市境内,离我家只有几十公里路程。姜主任还主动说让我公事办完后,回家看望老父、老母,晚两天返回北京。
按照姜主任要求,办完公事,我兴高采烈地回家看望了父母。
回到北京,我主动向徐处长汇报出差情况。他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回去就回去吧,工作的事不用汇报,姜主任知道就行。不过,你出差回家,是不是应当跟我请假呀?”
我说:“徐处长,这个我没想到,也不是我要求回家的,主要是领导在出差时关心我,姜主任主动要求我回去的,所以没向你请示报告,对不住了。要不我给姜主任说说,让他再给你说说?”
他突然高声说道:“石言!不要拿姜主任压我!”
“徐处长,请不要激动,我没有拿姜主任压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经过,解释回家的原因。”
三天后,徐处长又十分严肃地找我谈话:“石言,本来我不应当跟你谈这个事,而应当由总部某政治部干部部的领导跟你谈。但是,你现在在我这里工作,归我管,职责所在,加上姜主任有指示,我还必须跟你谈。”
他的阴阳怪气让不满情绪在我心中旋转起来:“徐处长,你是领导,虽是我的临时领导也是领导嘛,完全可以谈的。有什么指示,你直接讲,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批评。”
“那倒不敢,我只想给你核实一个事,核实完也好给姜主任报告。”
“哦,你核实吧。”
“有人向我反映,你这次随姜主任出差时,让部队给你报销飞机票,有这回事吗?”
我再也抑制不着内心的愤怒,高声说道:“徐处长!我不想问谁向你反映我让部队给我报销机票的事,你也不用来向我核实。报没报你可以向部队了解,机票上是有名字的,一问便知。更何况这次出差我是随姜主任去的,是公差,公差按规定就得报机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财务那里有据可查。如果说是我报销差旅费,包括其他人的机票同样在财务那里可查,你完全不必问我。另外,徐处长,我还得认真跟你说句话,想找事、想整人,弄点有技术含量的,这点三岁小孩的把戏就不要在我这里玩弄了。”
说完,我摔门而去。我想,此事不是个小事,徐处长不断给我出难题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有个说法。出了徐处长办公室,我马上找到姜主任,把刚才徐处长问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姜主任听后说:“我没有让他问你呀。是他向我报告,说有人反映你随我出差让部队报机票这事的。我说,不可能。捕风捉影的事,不要理会他。他又问我,你晚回单位是为何?我说,是我批准的。他在我这里没再说什么呀。”
说到这里,姜主任让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问:“小石呀,我不太理解,按说你俩都给国仁副某长当过秘书,关系应当不错才是,为何你与小徐总有嫌隙?”
“姜主任,不瞒您说,我也十分纳闷儿。”
“过去你俩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呀?他是国仁副某长任某部副部长时的秘书,中间还间隔了一个秘书我才接任国仁副某长秘书的。后来,他不是从国仁首长那里调总部某办了吗?怎么会调陆军某部来当干部处长的?过去我与他工作上没有交集,只是认识呀?”
“那好。小石呀,没事,认真工作你的,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过完春节,与往年一样,我上门拜望国仁老首长。聊天中,他问起了我在陆军某部的工作情况,以及与徐处长的关系问题。我遮遮掩掩,不想让老首长为我操心,他却批评了我。
他说:“小石呀,有些情况你应当早跟我说,要不是昨天陆军某部政治部姜主任陪朱部长来看我,他们说起你与小徐的事,我还不知道。我也给姜主任说了,请他公正处理好你们的关系。”
我说:“首长,没事。我们这点小事还劳驾您操心,我过意不去。”
“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你与小徐的问题实质是小徐对我不满的反映。”
“啊!首长,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首长反问道。紧接着,他生气地把徐处长的过去一口气说了出来。
“当初我在某部作战部时,看到小徐为人低调,平常言语不多,文字表达能力又比较强,当时觉得他适合做秘书工作,我就选他做了我的秘书。可不到两年,暴露出他人品上的一些问题,我多次批评过,但他不思悔改,背后做了一些与身份不符的事,在部队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我觉得他不再适合做我的秘书,将他调到了业务局。可在业务局又出了一些问题,局领导提出让他转业。我看在他给我当过秘书的分上,不仅没让他转业,还帮他协调调到了总部某办工作。后来,我退休后才知道他也有过硬的什么关系帮忙调动工作。所以,他并不感谢我,而是认为他的调动问题是他的关系解决的。后来,他通过关系又调到了总部某政治部工作,却又出现一些品格上的问题,被下放到了陆军某部干部处任处长。也许是当年我对他的好他没记住,记住的是我对他的批评和对他岗位的调整,且一直记在心里吧,现在发泄到你身上了。不过没关系,你就是去挂职嘛,时间也一年多了,两年很快就过去了,忍忍他。”
我说:“好的。实在不好意思,现在还给首长添麻烦。”
王副某长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对他来讲出现这些情况也属正常。”
听老首长说起这些我才有所明白。徐处长表面看似老实,实则太不老实,品性确有问题。前面犯了错误,到了陆军某部也不吸取教训,还采取这种方式报复老首长。其实,就是小人一个。即使是今天这样,没有当年王国仁副某长给他打下的基础,很可能他现在连干部处长都当不上。
我相信,什么事都是有前因就会有后果的。
人呀,真是的。王国仁副某长要在位,徐处长指定不敢造次。虽然,现在他对首长仍无可奈何,可对我他有整治的机会和办法,哪怕采取下作的手段。
人情冷暖与人面贼心。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我前妻的亲表兄,他的背后还有某长夫人的影子。因此,即使外在表现难掩内在低级却能逢凶化吉;他虽处处碰壁,却有人处处为他修桥筑路,也就使他能走到今天。
也难怪,在对我双重不满的情况下,他怎能不处处给我穿小鞋、使绊子。我常常不得不给自己打气,即使深陷沟壑,仍要仰望星空。
惹不起,可我躲得起。
忍耐中,我艰难地度过了两年的挂职日子,终于结束了炼狱般的锻炼,回到了总部某政治部干部部。
回来发现部里人员调整面都较大,来了不少新人。
总部某政治部赵主任提拔到济南军区任政治部主任,由正军职提升到大军区副职;某部干部部长和一名副部长提拔到其他单位任职。好在原来比较熟悉的该部王副部长升任了部长、任免组长江鸣升任了副部长,他们俩对我都不错,起码不像徐处长那样处处给我找茬。#个人自费出书多少钱#个人自费出书需要多少钱#个人自费出版一本书要多少钱#个人自费出版一本书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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