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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土壤里开了一朵蓝色的花(作者:白居难)

发布日期:2016-12-08 10:56:56 

 

 

 

  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我享受着我自己的心情。

  今天上街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过我会不会遇见一个我熟悉的人,或者熟悉我的人。我以前就想过。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想我自己要想的事情。这些事情,夜晚当我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心就告诉我必须要想它们了。我心里有些烦,但也得忍着。我害怕我喊出来,夜晚受不了这种刺激。

  我忘了我已经走到哪儿了。我还是漫无目的地就这样走着。

  突然,我看见一个人在向我打招呼,而且叫我的名字。转过身去,我发现我是走着的,他也走着的。我赶紧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和我说话的人是谁。这是我今天在街上碰见的唯一一个和我说话的人。街上有那么多的人,我却觉得自己就像走在深长的峡谷中一样。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就是一些人说我反应慢的表现,这个人是谁呢?我认识这个人吗?很快,我告诉自己,不管我认识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那么他肯定认识我。那我就应该认识他,或者说至少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

  不过我不是装出来的。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个人是我曾经的一个同事。我在一瞬间,穿过了在时间的行道里挤满的一个个回忆,终于才把这个人的过去翻了出来。要翻出这些回忆,就像走过过年回家时火车上拥满了人的过道,挪一步都要出一回不小的力。但我终于还是翻出来了!

  我又往前明白了一大截子,这个人已经辞职了!

  我把这个人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忘了,就是在心里再也没有给人家留下一点地方。可是,我细想,忘记这个人的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塞满了我的所有时间的一件件有意义或者没意义的事情。如果我过去的生命里的时间是一片空白,那么我一定记着这个人。在我的生命里,有许多的人被这样忘记,就像有许多的人被这样记着。

  我开始想象和这个人曾经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日子。

  我和这个人做同事的时候,说起来,也就是做一些共同的事,但并没有一起做过事。但我们依然遵守许多人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界定:同事。有一天,我们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同微不足道的我们比起来,那地方就大多了——见了面的时候,也曾经友好地或者礼貌地打一下招呼。这么说吧,我只知道这个人是我的同事,但是我连他的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对于许多我认识的人来说,他们的名字对于我却是一个暴露着的秘密。

  其实,在我们做同事的日子里,虽然我们都呼吸着这个城市的天空下同样的空气,但却是各过各的日子,各忙各的事情,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同事这个词,对于我们来说既具体又抽象。

  但是,当这个人辞职了,他却一下子认出了我——而我却一下子没有认出人家,然后我们竟然一下子熟悉起来,亲切起来。这时,我觉得我头顶的阳光也一下子变得灿烂起来了,远处山顶的白雪也变得更加洁白起来了。这是我原来的同事,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的辞职竟然成了我们能够变得亲切起来的一幕背景,再什么都不需要。辞职竟然能够产生这样积极而美好的意义。我开始赞美起辞职这一我曾经以为的否定性的人生举动来。

  当这个人辞职的时候,我记得我曾隐隐约约地听人说起过,然后就一点点一天天地忘了。人的一生就是生了,死了,黑了,明了,阴了,晴了,哭了,笑了,走了,来了。这个人走了,明天还会有人来。对于这个人来说是火坑的地方,对另一个人来说,却可能是热炕。

  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辞职,但我想,他既然辞职了,那就一定有他辞职的理由,就像我留下来了,那也有我留下来的理由一样。也许,他的理由是他的人生词典里一个英雄的词,而我的理由却是我的人生词典里一个卑微的词。人常常根据自己人生词典里的词的有无,去选择和定义自己的生活。

  既然这个人辞职了,他就很自然地换上了另一副眼光来看还在原来的地方的人——他的那些昔日的同事,包括我;而还在原来的地方的人,包括我,也会换上另一副眼光来看已经辞职的他。这一回,我们彼此都在人生的舞台上当了一回演员,也在台下当了一回热情的观众。

  其实,我和这个人,还是各人过各人的生活。我们对于对方存在的意义,无非都是变成了各自生命经历中的一点谈资而已。有一天,他也许会说起我,像一个旁观者;另一天,我也许会说起他,也像一个旁观者。

  然后慢慢地,我们又都把彼此忘掉,还是各人在过各人的日子。我们之间,能不能再次遇见,什么时候遇见,谁也不知道,我们谁也都没有想过。这根本不值得去想。

  我们还是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自己的日子。黑了,明了,阴了,晴了,哭了,笑了,走了,来了。

  有一天,升旗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头上扎着鲜花的女孩,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我想每一位父亲或者母亲,他们想象中长大的孩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个孩子,她至少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吧!父母知道她是一天天怎样长大的,旁人发现她却好像就是一天长大的。当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她妈妈怀里的婴儿。她的妈妈出门的时候,怀里总是抱着她。她是她的妈妈怀里移动的风景。

  几天后的有一天,我领着我的孩子从一群老人身边走过。这一群老人正在春天的墙角下坐在各种各样的椅子、凳子上一边忘了自己晒着太阳,一边却知道自己在和别人说说笑笑,对于他们来说好像人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样。面对他们这样的生活,我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想过我自己的生活。其实,我的生活只是按部就班的描述着属于我的人生而已。我认识这一群老人,这一群老人也认识我。因为认识我,他们也就认识了我的孩子。他们慈祥地问我:“孩子多大了?”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四岁了!”然后,他们就恍然大悟地说:“这么快,看,你的孩子都四岁了!”我朝他们笑了笑,我笑的是我对于时间的无奈。然后,老人们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他们在想着什么。后来,他们就不再说与孩子有关的话题了,他们又开始谈论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话题。好像我和孩子的出现都是他们谈话过程中的一个宁静的插曲一样。我也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好像在想着什么。我又往前挪开了步子,继续领着孩子往前走,过这一天的属于我和孩子的生活。

  也许,对于我来说,这一切就像在生命的土壤里开了一朵蓝色的花。

  作者简介:

  陈红星,笔名秦直道,男,汉族,1977年3月生,陕西旬邑人。2001年7月大学毕业于宝鸡文理学院外语系,获文学学士学位;2007年7月研究生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美学专业, 获哲学硕士学位。现任新疆奎屯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任教于新疆应用职业技术学院师范教育系。先后有散文、短篇小说、诗歌及文学理论等上百篇作品发表于《奎屯日报》、《准噶尔文艺》、《奎屯文学》、中国作家网、《呼吸》、《文艺报》、《散文诗》、《旬邑文艺》、《文学自由谈》等文学网站和刊物,短篇小说《一个和林阳有关的梦》等作品参加《新疆经济报》社举办的“西域文学杯·邀您讲故事” 等征文竞赛并获奖,《创作随想》等作品被新华网、天山网及浙江作家网等网站转载。已出版散文集《一棵树给人的荣耀》(陕西新华出版传媒集团太白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和学术著作《独开水道也风流——陈忠实文学思想探微》(新疆人民出版总社伊犁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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