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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张正隆:所有作品都遵循真实原则

发布日期:2012-02-06 10:01:00 

 

作家张正隆 作家张正隆

 

  【简介】张正隆,1947年生于辽宁本溪县草河口镇,中国人民解放军作家,中共党员,现居大连。197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9年出版《雪白血红》,2008年出版《枪杆子1949》,2011年其20年心血之作《雪冷血热》出版。

  【先锋语录】

  ★我是个军人,在战场上我可以为国家献身,搞对象时候我可以为媳妇献身。有些事情需要你为它献出一切,你就得干。

  ★直到现在,总有人想掩盖一些东西,时间越久,历史上蒙蔽的灰尘越多。

  ★87年中国已经有保险公司了,我就说有没有政治意识的保险啊,要是有我第一个入保。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杨梅菊发自北京 大多数人不会第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张正隆。

  他看上去实在太普通了,绝不是那种在人群中一下子就会看到的角色。然而细细审视那双眼睛,其中蕴含的深沉与苦痛会令你惊讶不已,你忍不住想要知道:他所背负的,到底是怎样艰困的写作?而又是怎样的历史之痛,正时时刻刻压在他的背上,潜伏在他的心里?

  与大多数64岁的老人相比,他看上去更疲惫一些——长期的写作正在极大地消耗着他的健康和心神。他上街必须有老伴扶着,因为老想稿子不看路总会 摔倒。众人笑闹的房间里,他有些格格不入,即使在笑,也显得心事重重……他就是没有办法放下家里饭桌上那一沓已经翻开的、正等待他去填写的空白,而这个世 界上,还有哪个作家的写作,能像他这般深入骨髓?

  我就信真实

  张正隆当了35年兵。本来是在一个县政府的报告组里工作,专门写报告。有个解放军干部看见了,说这小孩写东西挺好,当个兵吧。

  到了部队还是搞写作,后来成了专职作家。写东西是组织安排的活儿。组织说,你写个报告文学,就讲咱东北的解放战争史,写透明点。张正隆说 “好”,就写了一本《雪白血红》。那是1989年。结果组织上又说,你这个写的方向不对,怎么美化国民党啊——这本曾为他带来前所未有声望的书,也令他自 此沉寂多年。

  此后20年,张正隆利用业余时间自费采访,除了《枪杆子1949》(简称《枪杆子》)等少数作品外,他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了新作《雪冷血热》 上。这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它是多年来第一部如此全面、系统书写东北抗联的著作。70多年前,发生在中国东北百姓身上的那些事,惨烈,英勇,江山热血,悲 情无尽。

  《国际先驱导报》:抗联这段历史还要写下去吗?

  张正隆:还得写。要是有劲儿还想写。

  Q:老兵们的交往还多吗?

  A:这个才是没办法……春节我给他们挨个打电话,一说就是“没有了”。我说曹叔叔好啊,给你们拜年了,我是小张,总去你们家那个。“老曹走 啦。”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以为散步去了一会回来,听那个声音马上就不是声儿了,“走啦!”哎呀,走了。这种事儿太多了。你说我要是早个十年,这书肯定能 更充实一点。晚了。 89年开始,这已经晚了。我去本溪采访当年瓦斯大爆炸的事情,人家跟我说刚去世三天,这个老人去世前一直在做这个调查,想找人来写找不到。我到了,他早三 天走了,白纸黑字是留下了,可是嘴里那些活灵活现的东西都带走了,没了,永远都没了,一个老人去世,他就把那段历史带走了,这段就没有了。

  Q:所以你有紧迫感?

  A:所以我就玩命地跑啊跑啊,很多都是我自费地跑啊。我就说,东北抗联是文学的富矿,你钻进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你觉得那里面有十八般武艺, 你小子没能耐,要是有能耐,多大劲儿都能使出来。所以我说,谁也不要耽误我时间,谁也别来打扰我,我在《枪杆子》的序里写,死了以后我就像宾馆房间那样, 在墓碑挂上“请勿打扰”,别来骚扰我,我就舍不得这时间。

  Q: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A:我是个军人,在战场上我可以为国家献身,搞对象时候我可以为媳妇献身。有些事情需要你为它献出一切,你就得干。如果说经济效益,这本书不行,但是完不成的话,我闭不上眼睛,死不瞑目,这是使命,是责任感。我是有信仰的,我不轻易出卖我的任何东西。

  Q:您信什么?

  A:我就信真实。当年我信很多东西,信毛泽东思想,信马列主义。以前毛泽东说弄懂马列主义,我就使劲儿弄啊,后来我发现毛主席都没把它弄懂,弄懂了他还搞文化大革命吗?我就有点崩溃,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是谁说得对我信谁,谁对我就举谁的手投谁的票。

  中国怎么了

  《雪冷血热》里面每个事件和人物都有出处,张正隆为此进行了15年的采访,抗联活动的东北40个县,他一个一个地走,一个地方最少待一个月。去 当地的党史研究办公室里查阅资料,一进去尘土飞扬,拿近一看,吸一鼻子灰。其实大部分档案日本人都给烧毁了,资料保存最多最完整的是在美国大学里。张正隆 没去看过,“我土八路一个,哪去过美国呀”。

  十多年间张正隆往返于辽宁、吉林、黑龙江、北京、重庆、广东。采访结束后,他又用5年时间,每天伏案15个小时,一字一句地用钢笔写文稿,再由 女儿代为输入电脑,连老伴也因此学会了打字。《雪冷血热》上下两卷100多万字概括起来只有10个字、两个问号——抗联是什么?中国怎么了?

  张正隆家的窗外,有一棵梨树,仰首即见,每天写作,那棵树和脚下的小狗一起默默相陪。而张正隆曾指着那棵梨树说:“那梨树从开花就有人碰,结果谁也没吃到好梨。我每天就坐在这里,忧国忧民呐。”

  Q:你所有的作品都在遵循真实这一原则?

  A:我哪个也不敢弄假,《雪白血红》要是有几处是假,那坐地就完了。当年也就是他们找不出来我作假,50多万字找不出来,要不从根上就完了。不 管写什么,我就想着写到啥程度?彻底写到我写完谁也别想写啦,我就想把它搞明白,成为研究这段历史的专家,你可能成为不了,但你要努力去做,把这个东西画 个句号。

  Q:手稿还都在吗?

  A:都在,除了《雪白血红》,200页的大本子,厚厚一摞,后来上头整个都拿走了,说替我保存,那些草稿少说得200万字,都没了。

  Q:当时《雪白血红》被批判,你受得了吗?

  A:突然有种文革做派,太难受了,因为不是那么回事。也怕呀,但是又不能不写,好这个啊,别的也不会,就注点意呗,主旋律一点呗,学聪明一点。 《雪白血红》最后出来是50万字,其实写的时候基本是原生态的,心里怎么想的就流出来了,因为当时的政治生态是解放的,后来转向,就撞上了。

  Q:那本书之后,停了多久?

  A:停了几年吧,后来是92年,建设部(现在的住建部)叫我写一个中国房地产全景式的报告,我根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都是中国话可就是不懂啊,可是寻思着让我写东西了,这不是解放了嘛,解放了好啊。就高高兴兴写。

  Q:不写东西那几年,做些什么?

  A:写检查啊,半夜三更给叫起来写,那都九十年代了,写得整个人蔫儿吧唧的。可是我也觉得挺幸运的,要是文革,那不完了么?我很幸福,真的很幸 福,你想有多少人,多少年不能写东西,一个作家,笔被人拿走了,不等于把生命拿走,把灵魂弄走了吗?怎么向这个世界倾诉啊,作家是用笔说话的,不是用嘴说 话的,老天爷就安排做这个了。

  Q:十多年后,《枪杆子》好像删了十万字?

  A:删了。当时弄不出来,出版人急了,问我的生辰八字,跑到衡阳去算命,算那本书出不出得来,可给折腾完了,急的啊。删了十万字,不容易,首先他把我的书弄出来我得感谢他,需要勇气啊。

  A:这个很少,这么多年,就这本书删改最少。

  Q:估计这么多年你也摸清分寸了?

  A:这么多年有经验教训。中国作家得学聪明咯,现代辞典那么厚,那么多的同义词近义词,你得找……辽宁千山有个夹扁石,从那里,胖子也能挤出去,瘦人想过去也得挤够呛,你写东西,你得把这个词儿找到,得挤出去。但是这么多年也可能把握不准,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你不知道自己的东西会到谁手里给你审给你看,他可能就认为这个不对,他可能就觉得非常好,你说不上你错哪里了,一个足球就全给踢门框上了,一点辙也没有,所以也是碰运气。

  文学就是颠覆和否定

  Q:如何处理来自沉痛历史的情绪影响?

  A:不可能不受影响,尤其是采访对象情绪的影响,也流泪啊,流泪的时候多啦,写的时候忍着,眼睛酸。采访的时候就尽情流泪,我是很情绪化的人,采访的时候经常受不了,你受不了也没办法,老人眼泪也往下来啊,有时候他们眼泪还没掉下来我先掉下来了。

  Q:什么样的回忆能让一个老人流泪?

  A:最好的人牺牲了,救过命的人牺牲了,就倒在他的怀里,或者有一碗粥一个窝头就能救活的,就没有,就那么瞅着他死掉。他就说,你看我茶几上有水果,有点心什么的,有一个给他就行了,但你有啥办法,想一回流一回眼泪。

  Q:尽可能地还原历史吗?

  A:谁都不能还原历史,也不能走进历史,只能尽量地、竭尽全力地接近它,就算那些过来的抗联老兵,也不能,只能尽量接近它。直到现在,总有人想掩盖一些东西,时间越久,历史上蒙蔽的灰尘越多。我是军人,我也是个父亲,咱们为孩子活着,总希望后代活得好一点。所以有些东西就必须弄明白,不能给孩子们留下那么多问号。

  Q:可抗联是被人遗忘的历史。

  A:它被遗忘了的,在那个角落里,一说抗战,都是新四军八路军,东北抗联谁知道?我为什么写,因为我是东北人啊。我要是搞舞蹈的,我就戴镣铐,找一个地方,挣扎,歇斯底里,狂野地来去,人这一辈子就是在挣扎,就是在围子里冲啊突啊,就像蛇蜕皮,蜕一次长大一次,人能蜕变几次啊,谁蜕得多谁就进步得多。

  Q:那文学呢?

  A:文学其实就两个字,颠覆。文学创作,就是否定,今天否定昨天,明天就否定今天。原来采访《雪白血红》,哎呀,把我红领巾时代老师教导的、报纸上看到的,全都颠覆,我就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不能再欺骗下去了。87年中国已经有保险公司了,我就说,有没有政治意识的保险啊,要是有我第一个入保,我害怕恐惧啊,隐隐约约感到要出事儿了,但是出事儿你也得说真话啊,你不能说假话。

  Q:现在大家都在谈论钱和房子,会觉得和这个世界脱节吗?

  A:我不关心房子,不想钱,可我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脱节,总有人要来关心历史,要不它就断了线儿了,你说我们历史教科书上,到底有多少真的?得有人做这个事情。我这么多年都在历史中游走,真希望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多。

  Q:这么多年一个人走,孤独吗?

  A:自古作家就是个体劳动,就是自己干。孤独,想想都孤独,那么大的历史,啥时候才能走完啊,走不完,啥时候才能看清啊,也看不清。可是真写起东西来,又不觉得孤独,你就跟作品生活在一起了,我要把这个人写好了,那种安慰啊,就是对得起这段历史对得起这个人。

  Q:你觉得自己写的都是英雄吗?

  A:我说是英雄,组织部门不一定这么认为,但我觉得他们就是英雄,英雄不排除是失败者,有时候英雄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写那段历史里的很多人,不是非要写太阳,太阳也有黑子。

  张正隆的“幸福生活”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老伴说,张正隆不挑食,给啥吃啥,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谁要来找他吃饭,他就说你别找我,我不会吃饭,“不会喝酒,吃一半饭就不吃了,咱不会喝酒还扫人兴”。每每被请去参加宴会,看着一道又一道高档的菜,他老心疼了,忍不住嘟囔:“这哪行,这哪行。”

  可据说你到他家做客就不一样了。不管谁去,一定要给你端上一盘水果,是苹果就给你削了,是桔子就给你剥了,一定送到你手里,看着你吃下去。如果恰巧家里没有水果了,他会吩咐妻子上街买些回来。

  但凡有朋友拜会,都知道不能提前通知张正隆,否则从接到通知的那天起,他就啥也干不成了。单位下礼拜一开会,礼拜三就通知了,他就生气:“你说礼拜一开会,你礼拜天晚上告诉我不行吗?”老伴说,张正隆的精力,全都想书的事儿了。

  Q:你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A:我什么生活也没有。早晨三四点钟就起来了,起来干什么呢,坐马桶,因为卧室灯太暗,怕影响老伴睡觉,看资料,看到七点半,然后老伴起来,去吃饭,八点钟开始采访。就那么一个姿势,这个人在这儿,我手拿个本,这样,一直到12点,一动不动,一口水不喝,为啥?怕上厕所,耽误采访。一回到家,一天的水喝老了。时间过得可快了,你要采访碰上好的,哎呀,记不过来。人家说,张老师,12点了,咱吃饭吧。一看,哦,12点啦,吃饭吧。吃完饭,一点钟,又坐在这儿,还是这个姿势,到五点半。然后说,五点半了,又吃饭啦?晚上吃完饭,又坐在那里,到九点半。等被采访对象走了,然后,又坐到马桶上去,看资料,看明天采访问啥,11点,有时候看带劲儿了12点,你说一天睡多少觉?

  Q:平时在家也这样?

  A:我在家里中午必须得睡一觉,可能半个小时可能一个小时,有时候可能睡到她下班,但出来采访不能。在家早晨起来吧,看看小狗,和小狗我俩一块吃点儿东西,然后我就开始写东西了,写完了八九点钟他们起来了,我再和他们吃一点儿,再开始干活,早晨起来啊,头脑可清醒了,上午可出活了!我要写不出来了,就抽烟,一棵一棵一棵一棵,就和烟兑命了。

  Q:除了抽烟有别的爱好吗?

  A:我别的啥也不会,也不喝酒,就烟抽得凶,一天怎么得一包。昨天开新闻发布会,浑身不得劲儿啊,我就寻思谁要拿根烟出来抽,我就抽了。刚装修房子那会,她(指老伴)不让我在屋里抽烟,我说是房子住我啊还是我住房子啊。我原来有书房,叫我女儿领狗住了,我就在客厅里写,把饭桌占了,他们吃饭就在个小桌上,小凳子,没办法,就得给我让道。我也不唱歌也不跳舞,下棋打扑克,我都不行,我就想写东西,我这辈子就爱这个。小时候我就觉得作家就像神仙,我觉得他们都不上厕所,都不打蜂窝煤……

  Q:《雪冷血热》删改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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